秦城装模作样在实木办公桌上翻找一阵,突然拍额:“合同在我房间。我去拿。”
等秦城出去后,林晚钟和流莺对视一眼。
“坐。”秦嘉苏没有在意,她指向会客区的真皮沙发。
三人等了一会儿,秦嘉苏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12分钟了。
这个秦城想干什么呢!
秦嘉苏站起身:“不等了,我们走。”
“就这么走了?”流莺问。
秦嘉苏走向门口:“没必要浪费时间。”
三人沿着旋转楼梯下楼时,在二楼拐角处碰到了端着托盘的吴阿姨。这位年长的女佣正局促不安地站在走廊中间,看到秦嘉苏时明显松了口气。
秦嘉苏问:“吴阿姨,你怎么了?”
吴阿姨看了一眼二楼的一个房间,随即说:“我刚刚是要给你们送茶的。但是刚刚少爷急匆匆下楼的时候和我说了句什么不要送过去,我没听清,本来想再问问他,但是敲了门也没有反应。”
“别管他。”
秦嘉苏刚把车钥匙插进锁孔,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划破夜空。
“是不是有人在叫?”流莺问。
秦嘉苏动作顿了顿,继续转动钥匙:“好像是。”
就在这时,二楼窗户“砰”地被推开,一个佣人探出半个身子,脸色惨白如纸:“大、大小姐!少爷他……少爷他……”
佣人在秦城的卧室的浴室的浴缸里发现一具尸体,上身赤裸,密密麻麻的黄符纸像鱼鳞般贴满全身。
每张符纸上都用朱砂画着狰狞的重瞳赤目,也不知道黄符纸用什么制成,居然遇水不破不沉。
尸体像兵马俑一样埋在水里。
“报警。”秦嘉苏声音冷静得可怕,一把拉上浴室门挡住吓瘫的女佣视线。
警笛声很快由远及近。警察很快拉起警戒线,将案发现场封锁,所有人安排到客厅。
同时门口又多了几辆车。
不知不觉换了批人马,林晚钟看见柯静进门,便明白不是普通的案件。
很快秦嘉苏被叫去问话,流莺有些不安地对林晚钟说:“那个尸体是秦城。”
林晚钟目光微沉,轻轻点头。她看得很清楚,透过黄符纸的缝隙,那具浮尸身上穿的西裤,正是方才秦城迎接他们时穿的那条深灰色条纹款。
柯静带着一阵风走到她们面前:“两位,需要单独做个笔录。”
改装的保姆车内,惨白的LED灯将狭小的空间照得通明。等林晚钟坐好后,柯静坐在对面掏出笔记本,说:“你师姐没来。”
林晚钟:“……”她没问。
柯静哈哈一笑,然后立即收住,摊开笔记本开始询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晚钟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事情经过。
“以为要害人的人被人害,还真的是戏剧化。”柯静又问:“你知道那具尸体是谁吗?”
林晚钟点点头,“秦城。”
柯静:“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林晚钟摇摇头。
柯静:“初步判断是被吸干精气死亡的。”
林晚钟:“是妖精?”
“很大可能。”柯静突然话锋一转,“秦嘉苏最近接触过什么异常人物吗?”
又问了几个例行问题后,柯静合上笔记本:“你可以走了。”
林晚钟在车外等了好一会,才见流莺从另外一辆车下来。
林晚钟:“你还好吗?”
流莺恍惚了几秒才回过神,凑近压低声音:“秦城死了,最大的嫌疑人是不是秦总?”
“啪”的一声车门响,柯静从后面那辆保姆车下来,闻言笑了一声:“那不一定。”她随手将墨镜别在领口,“秦城的人际关系可比你们想的复杂多了。”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向主宅。
这时秦嘉苏也从另一辆面包车上下来,月光下她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她深深地看着院中站着的两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可能还要很久,你们先回去吧。”
“我想留下来陪你。”流莺上前一步。
秦嘉苏沉默片刻,终是无奈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林晚钟。
“那我……”林晚钟看了看二人。
“先回去?”秦嘉苏替她说完,“今天麻烦你了。”
林晚钟点头告辞。出了小区后,她并未走远,而是拐进了街角一家24小时便利店。要了杯热茶坐在靠窗位置。
直到凌晨一点,那辆熟悉的白色轿车终于驶出小区,安全驶入主干道后,林晚钟才起身结账。
她摸出手机给流莺发了条信息:【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林晚钟回到家,把茶几上的花搬到阳台上晒月亮,忽然发现自己的肩膀上有一根草屑,她将草屑捻起丢进垃圾桶。收到流莺报平安的信息后,林晚钟坐在书桌前,摊开笔记本梳理事情发生经过。
秦城绝对是有预谟什么的。
但是还没实施或即将实施便死于非命了……
而秦城身上的符纸是谁贴的,上面画的是什么?
照流莺的话来说,秦城是懂一点的,会是他自己贴的吗?
……
林晚钟把笔记本合上,从书柜上抽出《修真启示录:符箓》。
第二天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林晚钟一如既往地起身去阳台收花。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绿色的花,红色的花,此刻全部蔫萎成皱巴巴的一小团。翠绿的叶片枯黄卷曲,花瓣干瘪发黑。
林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