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身型差异让拉达冈的话听起来莫名多了一丝压迫,女人几乎是瞬间便将头扭向侧边不去看他。但紧跟着,她就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与平时实在相差甚远,便重新扭过头去瞪着他。
“你,不要用这种口吻讲话……”
神祇俯身吻了吻她嫣红的眼尾:“我做的好吗?它刚才看起来很满意。”
“一般吧……”她嘴硬道。
男人胸腔因轻笑而传来细微的振动:“这样啊……”
他含着她的半边耳垂,说话带动的热气惹得她不断发出细细的颤抖:“我第一次做这种事,缺乏相关的经验——再给我次机会吧,让我继续用心品尝它,好吗?”
他感到缠在腰上的腿绷得更紧了。
拉达冈紧紧地攫取她怀抱的温度,柔软脆弱的胸腔下,两颗心脏的跳动频率纠缠不清,他想开口让她抱住自己,但又只想沉溺于此刻难得的平和。
算了,至少她的怀抱此刻为他所有。至于别的,以后有的是时间。
神祇正陷在自己的思考里,当感到肩膀被温柔地揽住时,他的思维难得空了一瞬。
“嗯?”
“……你……你还……”
她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低于正常界限的羞耻心。
“你想继续吗?”
这下轮到她疑惑了:“……你不想吗?”
拉达冈极为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而后如宣读律法条例般,极其虔诚地吻住她心口的位置:“它此刻正在为我跳动,对吗?”
她整个人对他而言是如此娇小,仿佛一朵柔嫩初绽的蓓蕾,拉达冈抓起她的手贴近自己的唇角:“回答我。”
“你……”
“我想听你亲口承认。”
“……是。”她感觉自己的脸烫的像刚遨游完格密尔火山下的岩浆,“它正在为你而跳动。”
紫色的眸瞳揉了深邃的星辰,无数星星幻化成一场流星雨,从婆娑迷蒙的梦中磅礴降下。规律性的跳动藏有灵魂的絮语,一下比一下清晰,诉说着热切的、具象的、难以自抑的渴求。
“我帮你。”她抿了抿嘴唇。
“我,可以……帮你、帮你弄……”声如蚊呐的调子配上她故意别至一旁的脸惹得拉达冈眸色又幽幽暗下去几分。
“王说什么?”他将下巴搁到她的颈窝,故意将自己的声音也学她似的压低些许,“我没听清。”
“没听清拉倒!”
他笑了笑,迅速用手肘作支撑,带动整个身体坐起来,接着他将上半身往后仰倒,贴住石床弧形的床壁,金色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盯望住她。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迟疑。
她嘴唇迅速嗫嚅了两下,眼里闪过怀疑和审视的微光:
……他故意的吧?
她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但略显僵硬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其实仍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紧张。
他应该赶紧“见好就收”地制止她,如果他有良心的话。
可惜他没有,尤其在这种时候。
“你不要看我、你……”她的眉头蹙在一起,颇具恼羞成怒的意味,“把眼睛闭上!”
倒不是排斥——她其实也不太懂自己为什么在这种事上总有一股难言的羞耻心,在交界地也算是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她能和海德那样的领主有所往来,也能和帕奇这样的流氓人物相谈甚欢。
或许是这具身体在往昔岁月中残存的习惯?在她返回交界地之前,没准她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人。
现在想这些其实没什么用,要说她是什么不通人事的纯洁小白花也确实太过扯淡。反正再不济他也能……危险的想法刚浮现在她脑海中,她就没忍住在心里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内心天人交战许久,她咬了咬嘴唇,慢吞吞地挪动膝盖,趴到他特意平放的两条腿上。
有时候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的,比如现在,她发誓真的试图看点别的东西缓缓,但目光却像嗑了铁壶香药似的一动不动地盯住那里,眼神复杂到像是看到许久未见的旧情人。
所以说,冲动是是魔鬼,做人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他的手不知何时伸了过来,搭在她的脑袋上,而后捞起一大把头发攥在掌心。
确实挺难为她——
同一时间她甚至只能顾得上一处地方,她确实有在小心,但还是难免刮蹭到一些地方。
此时此刻想黄金律法也没有什么用了。
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她吸引而去。
那双鎏金的眸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她呼吸骤然一紧,觉得自己彻底燃烧起来,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得以幸免。
欲望的缆索渐渐收紧,过于生猛的刺激让她感到熟悉而危险。断断续续的词句从她嘴里跑出来,每一声都染着炽热的底色。
风摇落了黄金树虚幻的金色叶子,今夜本就是个与庆典相挂钩的无眠之夜,灯火长明的夜市,结伴闲逛的居民,以及不肯停下的神祇。
她已经又累又困,偏偏他还一个劲儿折腾她。于是她只好搬出之前的老办法,一边讨饶一边应承他的要求——但具体做不做得到就另说另讲了。
“接受我的契约戒指,好吗?”
她感到自己马上要昏睡过去,但还是努力点了点头。
轻柔的吻落在前额,他似乎又说了句什么,但她已经完全听不清了。朝觐台上吹来的穿堂风吹散旖旎的热意,她被紧紧抱在怀里,待她醒来,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