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浅笑一声,忙走到阿雅跟前,紧握起她的双手便亲昵地应道:“如今我能有这番成就,自是托了阿雅你的福。是阿雅你教的好,才会有现如今的我啊。”
阿雅这会感受着宋云紧紧握住她的手,望着眼前人那明亮的目光里,早已盛满沉甸甸的谢意,便也朝她笑着重重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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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黎锦教学已经告成,宋云也算是掌握了这黎锦的纺染织绣技艺。
是以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她便是要尽快确定下来,做何种黎锦去参加此次比赛,并在有限期内完成。
对于织绣怎样的一幅参赛黎锦,宋云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这倒不是最大难题。然而如今最困难的,是如何拥有两台织机,才能够更便利更快捷地织出那参赛黎锦。
毕竟在阿雅家学习的这段时间,宋云也意识到了,阿雅家那仅仅一台脚踏织机,完全不能满足两个人同时使用。
在教学的那段日子里,每每都是阿雅示范了一遍织绣腰带,便拆解下来换上宋云来织绣,这其中浪费了时间,也影响了整个教学速度。
如若这回连比赛的黎锦都要在阿雅家那一台织机上来完成,只怕是比赛快开始了,她们俩都难以拿出像样的黎锦来。
阿雅虽没说什么,可宋云却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了阿雅,是以她当时便直接同阿雅说出了这顾虑。
阿雅晓得宋云的担忧,且她坚决不愿意再同她共用家中那织机,为此阿雅便只好同她一块想起其他的法子。
在黎村中,村民们一般遇到了不解的问题或难事,都会向村长及村中长老们寻求解惑或帮助,这在村中早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定,且历历代代传承至今。
阿雅想到这,便提议着宋云或可以去找一找村长陈庄哥帮忙。
因为在村中,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着这脚踏织机及脚踏纺车,陈庄哥家自也不例外。
如今他家中已无人再用,想必那机子应是留在家中,或可以求问他一番,看是否能借来一用。
见阿雅这般说,宋云倒也忆起了曾经陈庄哥有提起过的,如若她在平日里有遇到了何困难,不用太担心,来同他说一声即可。
想到这,宋云倒也放下心来,便依言点点头,想着届时去寻陈庄哥一番。
所以在这日傍晚时分,宋云便提早到了陈庄归家必要经过的这条路上等着。
因为在前头她已向陈叔打听过,陈庄哥他们正在戏台那块忙着搭建比赛舞台的最后收尾工作。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当她奔到了戏台那块,问了在忙碌的其他人,却得知他已同阿朝他们赶去了后山那块砍伐着搭建需要的木材与竹子。
为此,等不及的宋云,便只好来到了他家必经之路候着。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天已是擦黑的时候,宋云才终于盼到那心心念念之人下工归来。
只见不远处,陈庄正驾着骡车往宋云这头赶,骡车上放置的刀具,由于一时颠簸碰撞,也发出一串叮当响的声音。
宋云闻声抬眸望去,打量前头那人一刻,便欢快起身跑向了他,边跑还朝他招手打招呼,“陈庄哥,我可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宋云这一声,清脆响亮,又饱含了浓烈的期待情感,像极了终于是见到她那万分想念之人归家一般,在这晦暗又寂静的广阔田地间,越发显得清晰入心。
宋云的出现,把陈庄惊到了。
初时他怔愣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望着眼前人那明媚耀眼的笑容,他内心竟忽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在他这多年平静如水的生活里,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在他忙碌一天后摸黑归家时,竟会有位姑娘在路边等着他盼着他归来。
见着此景,陈庄受宠若惊,便赶忙勒停骡车,一面从骡车上跳下来,一面朝那人欣喜回应,“阿云你怎的来了?可是等了许久?”
宋云此时快跑至骡车面前,便慢慢放慢脚步,轻喘着气朝陈庄走去。
见他有问话,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未等许久,“陈庄哥,今儿我来,是有事想请你——”
“嘶...!”宋云那'帮忙'二字未说出口,却被忽被身体一处刺痛打断。
原是她方才急急忙忙奔跑,右脚趾不小心给踢到石块,这会缓下来后,那痛意竟丝丝冒起来了,她不由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只好无奈停下脚步。
而这头的陈庄忽瞅见宋云那痛苦脸色,还突然弓起身子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好似受伤般疼痛难耐。
他霎时间心急起来,不由匆忙奔到她身旁扶着她:“阿云,你这是怎么了?”
“我适才跑得急了点,右脚趾不小心磕碰到石块了...有点痛。”宋云这会疼的龇牙咧嘴,只得皱眉低声解释。
幸而她这会被陈庄搀扶着,不至于一把跌坐在地。
然而谁料这时候,听得她这般说的陈庄却是下意识蹲了下来,随即便轻轻撂过她的裙摆,温柔抓起她的右脚,立刻就要解开她的鞋子查看伤口去。
宋云这会正立在陈庄的臂弯里,且她单脚站立不稳,只得双手慌乱无措地紧抓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此时动作,可谓是亲昵无比,这也是宋云有意识来,初次这般亲密无间地紧靠在一个外男身上。
闻得陈庄身上味道,宋云这会莫名变得紧张起来。
待瞧见陈庄这般动作,她心底倏地一阵慌乱,不由得是急急出声喊停道:“陈庄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