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古道,有三名少年正在策马扬鞭,突然身边白衣少年紧紧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段柘鈊道:“叶白,现在我们准备去哪里?”
叶白道:“回明州吧,如今师父已经仙逝,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江湖一定会人尽皆知的,还有这件事情我们应该告诉烟前辈。”
“好。”独孤尘回答道。
三人快马加鞭,一路上风尘仆仆,终于来到明州之外。
行至叶府,那大门尚未叩响,便“吱呀”一声从内打开,烟流鸢一袭玄色长袍,神色冷峻,然眉间隐忧恰似一抹化不开的墨痕,见三人形容狼狈、满面悲戚,他目光一凛,沉声道:“可是阿扬那边出了变故?”
叶白身形晃了晃,上前一步,“扑通”跪地,双手紧握,关节泛白,声音已然哽咽:“烟前辈,师父他……遭奸人暗害,已然仙逝。徒儿们无用,没能护他周全。”言罢,泪水夺眶而出,簌簌滚落,砸在石板路上,洇出一片湿痕。
烟流鸢身形如遭雷击,猛地一颤,半晌才缓过神来,仰头望天,长叹一声,那叹息似裹挟着无尽沧桑与惋惜:“阿扬一生行侠仗义,磊落坦荡,竟也躲不过这江湖腌臜手段,天道不公呐!”说罢,俯身扶起叶白,目光一一扫过三人,“都起来,细细与我讲讲事发经过。”
独孤尘抱拳,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口道:“那日前辈接到老友传信,说是江湖中有些纠葛,要做个了断,约定与他定胜负。师父向来重情义、守承诺,未多想便赴约而去。谁曾想,这竟是玫瑰派、风云楼楼主、西阙宫三方合谋设下的圈套,他们暗中勾结,布下天罗地网,待前辈一到,便三管齐下,诸多高手隐匿四周,暗器、杀招齐出,师父虽武艺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深陷重围,一番苦战,终是身受重伤。”说到此处,独孤尘眼眶泛红,握枪的手紧了紧,似要将悲愤都倾注于这杆长枪之上。
烟流鸢眉头紧锁,手中折扇“啪”地一合,扇骨碰撞,恰似他此刻愤怒攥拳的心绪,神色凝重,目光仿若穿透眼前众人,看向那暗藏杀机的江湖暗处:“玫瑰派,向来以诡谲暗器、阴柔功法著称;风云楼楼主,心狠手辣,麾下笼络一帮亡命之徒;西阙宫更是神秘莫测,手段毒辣,他们此番勾结,定是觊觎阿扬的绝世功法与江湖威望,妄图借此掌控江湖局势,兴风作浪。”
段柘鈊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在师父仙逝之后,那沈执与长孙离,恰似鬼魅般现身洞口,神色鬼祟,意图探寻师父遗物,若不是叶白武功高强,他们可便要得逞了。”
烟流鸢眉头紧锁,手中折扇神色凝重:“这二人,向来在江湖暗处行事,心术不正,此番勾结,背后怕还有神秘势力推波助澜。”
此时,即墨若柔莲步轻移,从内堂走出,眼眶红肿,泪意未消,却强撑着温婉仪态,轻拽叶白衣袖,柔声道:“夫君,师父既已去,我们万不能让他蒙冤,定要承其遗志,护住这江湖安宁,不能叫恶人得逞。”瑜瑶、赵婳亦是满脸坚毅,纷纷点头附和。
叶白抬手抹了把泪,望向烟流鸢,目光决绝:“烟前辈,徒儿们决心揪出幕后黑手,护好师父珍视之物,可这神秘势力藏头露尾,如一团迷雾,我们不知从何查起,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不行,这件事情从长计议。”
夜晚,叶白独自喝着闷酒,这时苏以安和长孙云皓走了进来,他惊喜站起身,便道:“两位师兄,你们怎么会有空来我这里啊?”
长孙云皓道:“还不是怕你想不开哪。”
叶白道:“师父如今命丧黄泉,我们做徒弟理应为他报仇啊。”
长孙云皓道:“他们此举恐怕是在于拆散,如果让我们分崩离析,那恐怕就再好不过了。”
苏以安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叶白的肩头,沉声道:“师弟,报仇之事,急不得。那玫瑰派、风云楼与西阙宫既敢合谋设局害师父,定是谋划已久,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神秘莫测。我们如今若贸然行动,怕是正中他们下怀,再落进陷阱,那师父的仇可就真的难报了。”
叶白紧攥着拳头,说道:“我虽然明白烟前辈,但是……”
长孙云皓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神色凝重,缓缓开口:“叶白,你且冷静想想,今日烟前辈所言极是,此事背后怕还有更大的阴谋。沈执与长孙离现身绝非偶然,他们背后那股神秘势力,说不定正等着咱们冲动行事,好将咱们逐个击破,彻底断了师父这一脉传承。咱们得沉住气,先把各方势力摸透,寻出他们的破绽。”
苏以安道:“云皓,这长孙离是你的第十五弟吧?”
长孙云皓道:“不错,但是他竟然会和风云楼勾结,真是大逆不道。”
苏以安道:“看来这件事要放一放了。”
叶白道:“对了师兄,皇宫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