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鱼低头呷了一口茶,点头。
马车在谢府门口停下,谢怍掀开帘子,多鱼刚要探身出去,动作做到一半,似想起什么,又转身探回马车。
多鱼将桌上的糕点利落的折好拿起,才再次转身下马车。
谢怍眼里笑意点点。
两人回到谢府时,距离用膳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谢怍便将人带去了自己的书房。
谢怍把多鱼惯看的那本书拿给她,见她渐渐对书上的内容入迷,他才走到书案后处理公务。
书房内静默无声,只有两人偶尔错落的翻页声。
谢怍微微凝眉,用笔缓缓在其中两个字上圈了一圈。
“哐当!”
谢怍笔下一顿,抬头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开始看书看的入迷的人,此时满脸迷糊的撞在桌子上,明明疼的皱起了眉,但也只是将脑袋在桌上蹭了蹭,寻了个令自己舒服的位置、砸吧嘴了下嘴,无知无觉的......睡了过去。
谢怍哑然失笑,把笔搁在笔架上,起身朝睡的还算香甜的人走去。
谢怍够身拿起软榻上的软枕,手掌缓慢的伸到多鱼的脸下。
睡梦中的多鱼低低哼了声,却没醒。
谢怍就着这动作等了一会儿,见多鱼再次睡熟,才慢慢的将她的脑袋抬起,把手里的软枕放在桌子上,让她枕着。
似是脸下的物件变柔软,让多鱼感觉到了舒服,那微蹩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谢怍定定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欲转身回书案继续处理公务,只是脚下刚一动,视线便又再次回到多鱼脸上,目不转睛的望着。
许久,半俯下身,温凉的指腹勾起零落散在多鱼鼻尖、眼睫上的碎发,将其绕到耳后。
谢怍的指腹来到多鱼的眉上,缓缓摩挲。
多鱼的脸因熟睡透出氲红之色。
谢怍手下的动作越来越慢,眼底逐渐深了起来。
多鱼蹭了蹭软枕,哼唧着转开脸。
谢怍手顿在原地,听着面前之人细细的呼吸声,慢慢收回手。
他直起身子,来到窗户边将窗户掩上,只避嫌的敞着门。
多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着门外昏黄的光线,扭转脖子,可刚一动,便瞬间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立马僵住,不敢再动。
等脖子上那股扯着要翻筋的酸麻之感消下去几分,她才慢慢挪动脑袋,看向书案后的人。
谢怍将将停笔,见多鱼醒来,便起身从书案后走过去。
多鱼同时开口,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嘶哑:“谢表哥,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多鱼脑袋猛地一抬:“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叫......”谁曾想,动作过大,瞬间扯到酸筋,眉头紧紧皱起,那种又疼又麻且无力的感觉让她长长嘶了一口气。
谢怍蹩眉望着她:“我唤婢女进来帮你。”
多鱼连忙忍着麻意制止他:“不、不用那么麻烦,谢表哥你帮我按吧。”
谢怍眼神一顿,望着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