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和姜静在正厅招待谢怍父子,夫妻二人以为谢怍父子二人过来是来商量两个孩子的亲事的,所以便叫下人去叫周雪安过来,谁知过了一会儿念冬回来说,周雪安病了,无法前来。
一听周雪安病了,姜静有些着急:“去请大夫了吗?”
念冬:“回夫人话,姑娘说她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请大夫。”
姜静一脸不认同:“胡闹,哪有生病不请大夫的!你现在就去将大夫请到府中给你家姑娘问诊!”
念冬连忙应是。
姜静担忧的望着念冬离去的背影,直到多鱼从外面走进来对她福身,她才回过神来。
谢怍平静无波的双眸在多鱼进来的瞬间微微一动,随意一瞟,又收回视线。
几人落座,多鱼落座在谢怍的对面。
周渡率先开口:“今日你们来的实在不巧,安安突然病了没法到跟前来,若不然,我们改日再谈?”
谢父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雪安没和你们二人说吗?”
谢怍神色无异的喝了口茶。
周渡到底是办了许久案的官员,一听这话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看着谢父。
谢父心中叹了口气,终归是想给周雪安那姑娘留点脸面,望着周渡道:“借一步说话。”
周渡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沉。
姜静这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略微不安。
多鱼看着、听着谢怍父亲和自己父亲离开的脚步声,身子往椅背的方向挪了挪,后背舒展的倚靠在椅背上。
多鱼一直僵着的腰瞬间软了些许,伸手去端一旁的茶杯,轻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浅浅啜了一口。
温热下肚,唇齿留香。
等谢父和周渡再次回来,谢父面上表情不变,但周渡脸色却是沉的。
姜静心里着急,但碍于外人在场,也只能将到嗓子眼的心咽了回去。
周渡歉声道:“回头我便叫人将婚书和聘礼送还给你们。”
姜静神色一愣,随即声音一提:“什么意思?!”
“什么叫将婚书送还给他们?”
周渡皱眉去拉姜静的手,让她别激动:“这件事我回头再与你说。”
姜静却只冷冷望着谢怍父子。
不必说明白,姜静也知道这退还婚书是什么意思。
“你们父子好大的官威,这亲事你们说定就定,说退就退!你们父子当我们周府是什么,当安安是什么!”
虽说退亲的事是谢怍父子二人提出来的,但归根结底,闹出这样的事还是因为周渡夫妻二人养出来的姑娘做事不地道,说明白些,这样举止轻浮的姑娘哪个好人家敢娶回家当正妻,如果男方当真喜欢,妻位就别想了,妾位倒是还可以考虑考虑。
被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了一通,谢父心里也不大爽利,对周雪安这个姑娘也愈发失望,若昨日她与周渡夫妻说清楚这件事,哪还会出现今日这样的事。
谢父耐着性子道:“这事你不妨再下来问问周兄和雪安,退亲的事可以慢慢来,我们不急。”
姜静怒目拍桌:“这亲事我们不退!”
其实姜静心里明白,这事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是真强压着谢怍娶安安,安安嫁过去后定会过的不顺,而她无论如何都是舍不得安安成亲后过的不如意的,只是谢家父子俩一上来就说要退亲,一句解释、道歉都没有,这般欺人、霸道的作势,是真当她周家没人了吗!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是咽不下的!
多鱼抬眼望向面色被气的薄红,胸膛快速起伏的姜静,半晌,垂下眸。
周渡手搭在姜静手背上,沉声道:“这其中有些误会,我等下跟你解释。”
姜静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个怎样的人,他既然这样说了,那这其中必然有误会,可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才会让谢家父子上门来退亲,却丝毫不提退亲的理由,并且脸上连半分歉意都没有。
姜静胸膛上的起伏慢慢平缓下来,可心中的愤恼却没有消下去。
姜静看着谢父,语气不似刚才那般激烈:“既说这其中有误会,何不当面说清楚,我们是两个孩子的长辈,那又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说的呢。”
谢父看向周渡。
周渡默了一会儿,沉声开口:“昨日在德妃的生辰宴上,安安做了一些出格的事。”
姜静皱眉:“安安昨日一直在我身边,从宴席开始到结束,她行为上并无不妥”
谢父开口:“你确定雪安昨日一直在你身边,半刻都没离开过?”
“确...定,”姜静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斩钉截铁变成了最后的不确定,只因她想起,在宴会进行的期间,安安曾离开过席间半个时辰。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况且,就因她一个小小的行为有失你们就要退了这门亲事,你们让旁人如何看待安安!如何看待我们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