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父亲送梨汤去了。”
周雪安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擦擦汗。”
多鱼伸手接过,笑着道谢,拿起馨香绵软的帕子一点一点将头上的汗擦干净。
许是走了太久路的缘故,一张小脸白里透红,杏眼清澈透亮,朱唇红艳欲滴,怎么看怎么悦目,更重要的是,她与娘长的十分相像,她才是娘的亲生女儿。
周雪安在多鱼抬眼望过来的那一刻收回视线。
多鱼将用好的帕子还给周雪安,周雪安边伸手去接边道:“我听说谢表哥在父亲那里,你去给父亲送梨汤的时候见到谢表哥了吗?”
多鱼摇摇头:“没见着,我去的时候,书房里就父亲一人,想来是谢大人在我去送梨汤之前就走了吧。”
周雪安目光突然定在多鱼的手上。
多鱼没有察觉,两人聊了几句后便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开。
周雪安身旁的婢女愤愤道:“姑娘,她撒谎,奴婢亲眼看见她给谢大人送梨汤了,还拉了谢大人的手!”
周雪安望着多鱼的背影没有作声,等看不见后,她将手里刚刚多鱼用过的帕子递给婢女:“我不喜欢这股味道。”
婢女连忙接过:“奴婢等下就拿去洗了。”
周雪安抬脚向前:“烧了。”
“是!”
后面,只要谢怍一来周府就必定会碰见多鱼,而多鱼给的理由总是出奇的一致,就是“好巧啊”。
是真的“很巧”。
这一次,谢怍刚从周渡书房出来,就撞见多鱼正领着一群婢女玩摸瞎子。
多鱼眼睛上蒙了一块红布,双手没有章法的摸着一干左躲右藏的婢女。
多鱼脚步一点一点试着往前走,双手上下左右的胡乱摸着。
正前方传来脚步声,多鱼一喜,加快速度朝声音来源摸索而去。
手触上一块质地细软的衣料,接着往上摸,双手在面前之人的脸上来回动作。
手指顺着下巴摸到面前之人的嘴唇,接着是鼻子、眼睛、眉毛。
多鱼手顺着脸颊往耳边去,手指轻轻捏了捏此人的耳垂,正欲顺着耳垂往下,跟前之人蓦地开口:“摸够了吗?”
是谢怍。
多鱼一把扯下红布,看清面前之人后,失声道:“谢大人怎么是你!?”
谢怍:“这是谢某出周府的必经之路。”
谢怍扭头看看周围的婢女:“周二姑娘不在院子里玩,跑来这玩?”
多鱼讪讪:“这儿大嘛。”
谢怍低低道:“刚刚摸的开心吗?”
多鱼使劲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摸的是谢大人您!”
谢怍微微弯了弯唇:“我还以为周二姑娘是知道的。”
多鱼摇摇头。
谢怍再次一笑:“原来是谢某误会了。”
多鱼解释:“您和大姐姐即将、即将...,我怎么能又怎么敢这样、这样...”
说着,走向谢怍,在旁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踮起脚尖,脸倏地凑近谢怍,迎着谢怍愕然的目光将手中的红布围掩在他的眼睛上。
红布上还残留着上一佩戴之人的体温,眼周围的那股暖意直流到心底,引的心脏胀热起来。
有指尖轻覆在红布上,似抚未抚,勾起人心底深处的痒意,让人忍不住的想凑上去,让那温致的指尖实实在在的抚在自己的眼上。
红布外的身影看不真切,视线模糊之下,声音对耳朵的冲击大了起来。
粗噶难听的声音在此时竟也有种柔软的羽毛刮蹭耳朵的骚痒之感。
声音近在耳前:“谢大人,您看我没骗你吧,蒙上红布后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摸你的。”
多鱼将覆在谢怍眼上的红布取下。
谢怍视线瞬间明亮,突然而然的亮光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等适应光亮之后,唇红齿白的小脸蓦地闯进眼里,眼底的神色晃了晃。
“谢大人?”
谢怍被唤回神,一双眸子明明暗暗的望着神色无辜、真诚的多鱼。
这般望了片刻,慢慢放平嘴角:“周二姑娘心里有数就好,这次便算了,下次莫再要逾了礼、越了界。”
多鱼认真点头:“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谢怍睨她一眼,抬脚离开,只一步,又回转过身:“周二姑娘,若你刚刚的举止被外人看见,只怕是谢某要将谢府的侧门打开迎你入府了。”
“或许你不在意,但还是请你多顾及着雪安的心情些,切莫再失了分寸,惹得她难过。”
多鱼一脸真诚:“我保证不会惹大姐姐伤心进而引得谢大人为此烦忧的。”
谢怍神色疏离:“周二姑娘要记住自己说的话。”
“一定一定。”
经此一遭,多鱼也没了玩闹的心思,遣散婢女,回了院子。
远处的大树后面走出来两道身影。
“姑娘,为什么我们每次来找谢大人的时候二姑娘都那么巧的也在啊?”婢女观着周雪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姑娘,你有没有觉着二姑娘对谢大人做的举止挺亲密的。”不是未来小姨子对姐夫的亲密,而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亲密。
周雪安不错眼的望着刚刚多鱼玩摸瞎子的地方,许久,才开口:“回吧。”
“是。”
其实婢女不止觉得多鱼对谢怍做出的行为过于亲密了些,也还觉得自家姑娘怪怪的,谢大人这段时间里来了周府多次,前两次姑娘还会高兴的跑去见谢大人,只是都没见成,都被二姑娘给截胡了,后面姑娘再听到谢大人来周府,也会出院子,只是不是再去见谢大人,而是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
谢大人每次从书房出来都会碰巧遇见二姑娘,而二姑娘也会上前与谢大人说话,次次如此,次次不落空。
夜色浓烈,谢怍面色潮红的从梦中醒来,胸前似乎还遗留着梦中绵软指尖的触感,酥麻之韵在脑海里残留,只一闭上眼,那道穿着薄纱婉约朝他走来,纤纤十指轻抚在他胸膛前的身影便会再次出现,不敢再闭眼,睁开眼睛缓了片刻,至热潮退去,才从床上起身去屏风后更换亵裤。
谢怍重躺回床上,屏风后垂挂着一条微微濡湿的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