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鱼被手腕上突如其来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因眼睛看不见,手腕上的触感被异常放大,让人无端想逃。
多鱼用力挣着,可手腕上的力道犹如铁钳让人难以挣脱,她抬起另一只手要去扳开手腕上的桎梏。
还没等手掌碰到那令人不安的大掌,一团棉柔触感的东西便塞进了她手心。
只听头顶上方的声音道:“用帕子揉。”
多鱼一怔,挣脱的力道刹时卸了下去,手腕上的大掌也离去。
多鱼安静了一下,随后低声道谢。
她将帕子覆在眼睛上,轻轻揉了揉,感觉到眼中的灰渣被揉出眼窝,眼里的涩疼感瞬间消失。
多鱼将帕子叠好递还给谢怍,又低低道了声谢。
谢怍没出声,只伸手将帕子接过。
两人的手指隔着帕子若有似无的碰触,勾起细微的麻意。
多鱼向后一退,后背抵上一根树枝,微痛席来,多鱼立马向侧边挪去。
谁料,这不挪还好,这一挪,后背的树枝立马勾住了腋下褶皱的衣裳,两处力道相互用力,多鱼右边的衣裳便被拉落至肩头。
谢怍视线随之而去,霎时顿住。
白腻的肌肤,肩头处落了一颗嫣红细痣,一弯能任清水涟漪曳荡的锁骨,直晃人眼。
干干净净却又徒生污秽。
谢怍眼底泛凉,侧身移开视线。
多鱼快速将滑至肩头的衣裳拉上,头埋的死死的,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一双耳尖红如滴血,小脸上却异常苍白。
谢怍眉目平和,声音却掺着凉:“周二姑娘自重!”
多鱼捏紧身侧的衣裳,声音低如蚊蝇:“谢大人放心,今天之事多鱼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谢怍始终没有回头,目光平静的直视前方:“希望周二姑娘能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周二姑娘以礼行之,谢某必然回以礼,周二姑娘若以蛮示人,谢某亦然。”
多鱼咬着唇瓣,自是听出了谢怍话里的威胁,心中既恼又羞。
她低声回应:“谢大人放心,多鱼定会信守承诺的。”
周雪安他们换好衣裳回来,周雪安换了一身以白作底,裙摆处点缀了几缕淡粉的衣衫,衬得整个人淡雅、清秀。
谢怍目光在周雪安身上停了几秒,又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周容见多鱼他们还在原地,纳罕道:“你们怎么没去凉亭那边坐着等我们?”
周雪安的步子慢了一步,视线在多鱼和谢怍身上来回转了一下。
多鱼看了谢怍一眼,见他面色温淡,丝毫不见有异,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开口回道:“这处荫凉,又有花香作伴,我和谢大人就没去凉亭。”
周容大咧咧“哦”了一声。
四人依旧在园中闲逛,直至谢怍离开,多鱼和他都未曾再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