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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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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鱼立马笑着安抚她:“婉姐姐你别担心,我去帮你把绢帕找回来。”

不等旁人反应,就追着被吹走的绢帕跑了去。

“呵。”旁边传来一声轻笑,“雪安,你这妹妹当真是好生热情呢。”

是李依依。

周雪安面上不露分毫,笑了笑:“多鱼向来热情心善。”

风停一下吹一下的,停下的风每次都在多鱼要拾起绢帕时再次吹起,把她那即将要到手的绢帕再次吹的远远的,靠近、吹飞,再靠近、再吹飞,一直周而复始、孜孜不倦,若不是这风没有人形只是个物,她都快怀疑它在逗她玩了。

风一路将绢帕吹卷到了一棵树下,多鱼看准时机一跃过去将绢帕捂在手底下,随后从指缝中将绢帕拿起,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暗自腹诽,看你还怎么跑!

多鱼刚想离开,前面一声“噼啪”轻响止住了她的脚步。

她往树后看过去,待看到那着了一袭白衣之人的样貌后,人滞在原地。

谢怍神情淡漠的望着面前灰黑色的烟雾升起。

多鱼顺着烟雾望过去就看到燃了火的铜盆,而铜盆里面则是烧了三分之一的衣物。

那衣物她先前见过,是放在棺柩里孙先生的旧衣!

不是说要将其送到谢先生坟上吗,怎么在这湖边烧了!?

多鱼猛地回过身,后背紧紧贴着树干,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今日是谢府为孙先生办的丧事,但作为谢府当家主母的宋暮却没有出席,原先她没在意,如今倒觉这举动反常了些。

多鱼紧紧捏着手中的绢帕,不敢再往下深想。

她到底是走了什么大霉运,捡个绢帕的功夫都能撞见谢怍并且见到些不该看的画面。

多鱼心揣揣不安的跳个不停,她小心的抬起脚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地。

她抬起的右脚刚落下,身后就响起一道平淡的声音:“想来是孙先生还没来得及教你礼仪便去了,是吧,周二姑娘。”

多鱼双眼认命般的猛地一闭,欲抬起的另一只脚也重新落回在地上。

她重新睁开眼,嘴角扬起笑,转身朝谢怍走去,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停下来,向他福了个身:“谢大人。”

谢怍没应,他一直望着盆中衣物,直到那衣物化为灰烬,他才转身看向多鱼:“周二姑娘怎会在此?”

“迷路了?”

虽然谢怍的面色和煦而淡,但多鱼总觉得那一双平静无波的双眼下藏着诡谲云涌,稍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坠入万丈深渊。

只一眼多鱼便不敢再望,垂着头、双手实诚的将绢帕递到他面前:“婉姐姐的绢帕被风卷走了,我过来帮她找绢帕。”

谢怍一时没想起她口中的“婉姐姐”是谁,眉微微一蹩,半晌,开口道:“国子监祭酒尹量的女儿?”

多鱼点点头:“嗯。”

谢怍视线放在那一丝白绢帕上:“她的绢帕为何要你来捡?”

多鱼掩下眸中的情绪,半真半假道:“我一见婉姐姐便心生欢喜,见她绢帕丢了便自告奋勇的来为她找了。”

谢怍将视线从绢帕落到她脸上,多鱼一张脸本就秀美,今日这身素衣更衬得她那张脸愈发的秀美动人,可惜,一张瑰丽的外表下竟装了颗粗鄙的心。

“你倒是热情。”谢怍如是说道。

多鱼将伸在谢怍面前的手伸回来:“能为喜欢的姐姐做点不足挂齿的小事,多鱼心中很是开心。”

“你上次不是说对家父家母很是仰慕,今日怎么没见你去与他们问安?”

多鱼心中不可避免的一沉,长公主宋暮今日根本没在灵堂上,她怎么去请安!

谢怍在试她!

多鱼低头呢喃,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谢怍听见:“今日我在灵堂上找了一圈都没找见长公主,”她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谢怍,“能烦谢大人告知我长公主在何处吗?我想去向长公主请安。”

听到这话,谢怍眼眸深深的望着她:“是了,是我记岔了,母亲今日没在灵堂上。”

多鱼一脸认真的看向谢怍,壮着胆子道:“这几日天气转凉,还望长公主殿下多保重身子。”

说完这句话后,她心里慌的不行,谢怍会相信她吗,相信她只是单纯的以为长公主殿下是因身体不适才没有出席丧宴的。

谢怍凝着她的脸,突然淡淡弯了下唇:“你的心意,我会转达给母亲的。”

多鱼朝他福身:“多谢谢大人,长姐那边还在等我,我就不打扰谢大人了。”

多鱼转身离开,掐着自己的手指,一脚一步走的稳妥。

谢怍平淡望着多鱼走远,他身后的玄素望了眼他面上的表情,恭敬开口道:“大人,要除了她吗?”

谢怍收回视线,望着满是灰烬的铜盆,一阵风来袭,灰烬飘到湖面:“再等等。”

上次在山上已错过除掉她的最好时机,若此时再动手,免不了引得周渡深查。

若是那天她没看到“他”的脸,饶她一命又何妨,左右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多鱼按着来路往回走,等七绕八拐的来到一个回廊下,人才泄力般的软坐在与回廊相连的木椅上。

她闭眼靠在柱上,胸脯剧烈的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睁眼苦笑的望着手中的绢帕,她这算不算自讨苦吃、将自己送入虎口。

短短时间多鱼压抑而又害怕的情绪过于猛烈,此时一松懈下来四肢皆无力的很。

她不敢再去想长公主未出席丧宴的原因,不敢再去深磨谢怍烧孙先生衣物的缘由,不敢再去细究谢怍想要杀她的缘故,若是她将这几条想明白了、想通了,或许她离死也就不远了,她的不明白,她的不清楚,或许才是她在谢怍那保命的关键。

因为她发现谢怍说的每个字句都在试探,试探她知不知道点什么,他在试探说明他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知道点什么,也或许正因为这份不确定才让他没再对她下第二次杀手。

多鱼想明白这点,当即决定将今日所见所闻都忘掉,风将绢帕吹的远了,她费了好些功夫才将其追回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撑着发软的身子站起来,脸上重新扬起笑,抬脚往回廊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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