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下首的姚若嫣闻言,忙抬起头争辩道:“我没有,祖母您信我。”
姚老夫人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头疼,抬手示意她们安静之后,这才看向邢宇。
“宇哥儿你没事吧?”
见事到如今老夫人还是先想着关心自己,邢宇心中感动,抬手道:“孙儿无事,察觉到那茶水有问题的时候孙儿就没喝了。”
“那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会在你房里?”老夫人又看向烟,她可没忘记嫣儿说过的,雪儿怀疑这两人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可她左看右看,始终没办法将这两人联想起来,她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宇哥儿是有那种特殊癖好的人。
烟见姚老夫人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尖锐,正想回话,却听邢宇替她回道:“晚间孙儿这小童床上陡然出现了不少青蛙,把她吓了一大跳,孙儿看她着实受惊不小,就让她先到孙儿房里的外间休息一晚,虽然隔着一道屏风,但有人说说话她也不用太过害怕。”
听到隔着屏风,姚老夫人便放下心来,想着姚若嫣确实有说往这孩子房间里扔青蛙,便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嫣儿说的偏房的那个男人呢,又是怎么回事?”
姚老夫人的话音才落,就见一男子提着一个茶壶,悠哉游哉地走了进来。
“祖母是在说我吗?”姚闯拎着茶壶吊儿郎当地站在另一侧,看向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姚若嫣,勾唇笑道,“三妹妹对不住了,方才五哥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放心,这茶没毒的,不信你看。”
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茶杯,自顾自倒了一盏,低头就喝了起来。
喝完,朝姚若嫣扬了扬手中的杯子,道:“你看,我就说没毒吧。”
姚若嫣气了个仰倒。
姚府因为没有分家,子嗣众多,因此府中不似其他大户人家一样儿女一起按年龄排辈,而是男子一个排行,女子一个排行,所以姚闯在姚府男丁之中行五,因着年龄比姚若嫣大,姚若嫣唤他一声五哥,姚若嫣虽然在府中女儿里行三,却比姚闯小,被姚闯叫做三妹。
此时得知先前“欺负”自己的男子竟是自己的五哥,姚若嫣真的是又气又想笑。
自己费尽心机想让邢宇身败名裂,而他哪怕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却还是不忍心让自己自食恶果,他明明可以真的找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将她玷污了,以达到“报复”她的目的,可他却选择了找五哥帮忙,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这样的人,她竟然想着害他?
姚若嫣心如死灰,自姚闯进来之后就不发一言,连眼泪都不掉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地面。
三柱香之后,姚若雪才姗姗来迟。
“呀,嫣儿姐姐这是怎么了?”
姚若雪的眼泪说来就来,人还没走近脸上就布满了泪痕。
原本一动不动的姚若嫣终于有了反应,她冷眼看着姚若雪演戏,唇角扯出一丝冷笑,道:“别装了,我都跟祖母明说了,你若是有骨气,就承认你对我说过的话,还有对表哥做过的事,念在你我年纪小的份上,祖母不会重罚我们的。”
姚若雪睁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眨啊眨,满脸迷茫:“三姐姐你说什么呢,雪儿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没关系,但经此一事,我也算看清了你姚若雪是怎样一个过河拆桥、见利忘义的无耻小人,从今往后,我与你一刀两断,再不往来。”
说完,就俯首朝上位嗑了一个响头,道:“祖母明察,嫣儿有错在先,自愿受罚,按姚氏家规,亲族兄弟姊妹之间相残,轻则杖责二十,重则杖责五十,逐出家门。念在嫣儿身子弱禁不住仗责,又有悔改之意,嫣儿恳请祖母量刑十杖,外加姚氏家规抄写十遍,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