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刘迦南之后,卢明清略想了一会,写了一封信,遣人送了出去。
却说忠勇侯府这边,侯夫人收到了信。展开一看,心中一惊,又从头到尾看了几遍,心中默默计较了一番,方起身去见冯老太君。
晚上卢夫人刚从外回来,就被叫去了慈溪堂,一进门就见冯老太君、侯夫人、侯爷以及三老爷都在堂上。
卢夫人心中发虚,硬着头皮见礼道:‘母亲安好。’冯老太君冷笑道:‘如若不安,气也要被你气死了。’卢夫人慌道:‘母亲何出此言?媳妇怎么当的起?’
侯夫人一拍案道:‘你不必扯那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你娘家大哥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他在京城到处借着卢家贵人的名义四处到访,扯着虎皮作福作威,你可知情?’
‘这···’卢夫人喏喏道:‘我大哥他来了有一个多月了吧。他也不住我这里,在外面另外凭了房子住。我一个妇道人家,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也不太懂。想是因为清娘有福,大哥他四处帮衬帮衬也是有的。’
侯夫人气笑了:‘你大哥在外面到处打秋风。自称是贵人的亲伯父,对她有抚养之恩,还大包大揽的应下了几桩说合之事。脚上的泥点子还没洗干净呢,连巡按府的事也敢掺和一脚,穷人遂富,就是如此。’
卢夫人听了伤心道:‘我卢家小门小户,自是比不了大嫂你,金枝玉叶的,但好歹清娘还有些造化。大嫂这样瞧不起卢家,我和大嫂妯娌十几年,也是心寒呐。’
冯老太君沉声道:‘你若心中真的记挂贵人,就不应该叫你大哥做出这一团糊涂事来。他一个临县来的破落户,在京师,有什么让人瞧得上眼呢?都是仗着贵人的面子,才有人和他结交。可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掏出好处来?若是闹出什么事呢,这一切的后果他当得起吗?都得牵连到贵人头上来。你也说了,清娘是你们卢家的贵人,也是你日后的依仗。你们卢家出了这样一位贵人,真是缴天之幸,日后光耀门楣,都要指着她。如今你不好好捧着她,反而带累她。若她册封之事起了变故,我们侯府虽失去了一位强援,日子还过得去,你们卢家却绝了升迁门户的指望,我看你怎么自处!’
卢夫人听冯老太君说得中肯,也害怕起来:‘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大哥,隔了十来年,竟然一点体面都不要了,贪钱如命,我···我也拦不住他呀。’
冯老太君寒声道:‘说起来贵人受封,还不到半年。他远在临县,怎么就这么快知道了消息?还跑到京师来打秋风,是谁泄露的消息?嗯?’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卢夫人。
卢夫人诺诺道:‘这清娘受封的消息,满京师都知道,谈论的人也不少,再者,前几个月大哥还请人来京师给我送东西。或许是送信的人得知了,传话回去,也未可知啊。’
侯夫人冷嗤道:‘不管他是如何知道的消息,总之他在这里,带累的就是贵人的声誉。卢姑娘身为贵人,她的名声何等要紧。我们少不得,让他从哪来的,回哪儿去了。’
卢夫人呐呐道:‘我这大哥尝到了甜头,怕是不肯呢。’侯爷也在旁边听了许久,早已不满。此时他沉声道:‘他不肯,也得肯。’
待卢夫人狼狈的离开后,侯夫人略带犹豫的问道:‘我们真的得使尽手段,将那人赶出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