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清微笑道:‘你去罢,我也累了,就在这儿歇歇脚。’见巧儿高兴的跑远了,卢明清又刻意一转身,避到一颗大树的死角,进入主神洞天,将王府城带了出来。
王府城跪地行礼道:‘多谢主上。’卢明清道:‘自己去罢!此去你可以尽情报复王家,但不许泄露与我的半点关系。’王府城领命,经过主神的炼化,他在此世可算是一流高手,只见他攀树援枝,很快就消失不见。
王府城摸到王家,王侍郎因为自家私下拿人的事被七王爷捅了出去,很是焦头烂额,不仅花了一大笔钱,才把家丁和武师赎回来,还被上司斥责,颜面大失。
因此他对王丽娘母女大发雷霆,冷漠之极,虽说王丽娘已经定了八王妃,不好责罚,也跪了三天祠堂,之后更是连门都不许出,几个心腹都被发卖了,柳夫人也受到了冷落,几个妾室都快爬到她头上了,只得做小伏低讨好王侍郎,只求他消气。
王府城暗暗冷笑,若是王福成,或许还对王侍郎有些指望,但他却知道此人唯利是图,捧高踩低,没有半点良心,决定先对王侍郎下手。
王府城乔装打扮,在王侍郎上朝的路上暗施冷手,让他惊马坠地,两条腿都断了,只能在家养着,不良于行,官职自然是丢了,天天在家咒骂、打人出气。
王府城一击得手,心中快慰,回到客栈打了一角酒,切了些肉吃着,却发觉有个年轻公子也上楼来,跟一个清客坐在一起,上了一桌好酒好菜,那公子喝了一杯,问道:‘王先生,你说的好画儿在哪里?可是你再三说有好画,我才来这种地方的。’
那清客抚须笑道:‘高公子且莫心急,我方才也说了,那人家是书香门第,家中藏书画甚多,只是这一代落魄了,才不得已拿出先祖的收藏来卖,却是文人脾性,讲究甚多,不是珍惜字画之人还不肯出手哩!我们且再等等。’
过不多时,果有一中年文士踱步过来,衣裳都洗得发白,举止倒还文雅,文士入座,吃了几杯酒,这才长叹一声,将一卷字画摆出来。
高公子和清客忙展开来看,过了良久,高公子赞叹道:‘笔墨老道,线条精妙,好!’清客也道:‘果真是石涛散人的真迹!’
高公子便问价钱,那文士叹息道:‘不肖子孙,连先祖的收藏都拿来卖了,还有脸要什么价钱,公子看着给罢。’清客自然是连连安慰,最后那公子拿出五十两,文士也就收了。
接着三人便吃喝起来,喝到酣处,文士醉醺醺的表示,家中还有一卷石涛散人的《村居四时图》,高公子听了眼前一亮,喜道:‘当真?家慈最喜此画了,可惜一直无缘。’说着便要出价买画。
文士自悔失言,连忙推辞,无奈高公子发了性子,一定要买,清客也在不停的劝说,文士终于却不过,答应带高公子去家中观画,但却表示,此画是心头所爱,要索价六百银,高公子听了丝毫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忙遣身边小厮去府中支银子。
一会小厮回来,几人便结账走了,一桌酒菜不过动了一二,王府城看了暗道:这冤大头倒是少见,一副轻飘飘的画也肯出这样的大价钱。正好自己囊中金尽,倒是可以随手捞一笔,便也起身,暗暗跟在后面。
此时天色已晚,高公子跟着文士七绕八歪,越走越偏僻,不由问道:‘这···怎么还没到?’文士嘴上敷衍道:‘快到了,快到了。’说罢走进一条巷子里,竟是条死路,高公子自觉不妙,忙回身想跑,却见后面六七个赤膊大汉围了上来。
文士脸色一变,冷笑道:‘识相的,将手中金银都交出来,省得吃苦头。’高公子奋力大喊道:‘你——你敢!我是承恩侯府的——哎呦!’被清客揪着衣襟连砸好几拳,边打边道:‘这几天奉承他叫老子吃了不少鸟气,先出出气!’
高公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的玉佩、戒指、腰带都被摸走了,那小厮更惨,被几个大汉饱以老拳,银子也被抢走了,站都站不起来。高公子口齿不清的嚷道:‘我···我是承恩侯府的二公子,你们这伙人这般张狂,不怕我家里拿人么?’
清客阴笑着将高公子的外裳剥了,道:‘哟,真叫人害怕,我们兄弟做完这一票就出京去了,你就满天下寻人去吧。’说着踢了他一脚,还压着他的头要他去喝街角的脏水,高公子双手撑地,硬挺着不肯,口中胡乱叫喊着,正是惶恐之极,突见街头多了一个身影,那人平平道:‘怎么,谋财不够,还要害命吗?’
文士眼一寒,厉声道:‘大伙儿上啊,做了他!’一众均呐喊着冲上去,结果自然不出意外统统被打得骨折筋断,满地打滚,王府城哼了一声,顺手摸了几锭银子便要走,却听见一声大喊:‘壮士稍待!’却是高公子一拐一瘸的走了出来,满面兴奋道:‘小可高玉松,多谢壮士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