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天吧。”
之后帝炘再问问题就没什么回答了,又过了几天,两人熟悉了一些才开始一句一句有回应。
“小蝴蝶,这是我在外边儿买的一些小玩意儿,你看看喜不喜欢?”帝炘第三次来送东西了。
“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不认识。”帝炘犹豫了犹豫才说的。
“既然如此,那以后也没有认识的必要了。”庄蝶说完就打算离开了。
帝炘慌乱,赶紧抓住了她的衣袖。
“认识的。”
“那我为何会死?”
“因为你把生的机会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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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前,他们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十几岁的帝炘年轻气盛,帝家家主让权早,帝鸿展早就成了家主,他也无忧无虑,仗着有些小聪明,天天喊着要行侠仗义。
也是一年炼丹师大赛,在锦绣郡处置了几个小混混,英雄救美可是羡煞旁人。
帝家可是玄灵第一大家族,多少人梦寐以求可以进了帝家的门,这帝炘就变成了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他的年轻气盛,行侠仗义,在某些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罢了。
那一年他遇到了庄蝶,可谓是一见钟情,俩人都是喜欢行走天下的人,那个时候的庄蝶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冷冰冰的,可是死缠烂打关系才好了些。
就这样平平淡淡又不乏味的生活过了五六年。
那一年他们在玄灵城,帝炘行侠仗义,五六年前在锦绣郡上的英雄救美再次上演,那女子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相比冷冰冰的庄蝶,哪个男子不会选择一个柔柔弱弱时时刻刻能激起人保护欲的女子呢?
两人因为这个女子起了天大的矛盾,帝炘想带着这个女子,想送她回家,但是庄蝶说这个女子居心不良,帝炘认为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居心不良的?即使他居心不良,又能付出什么行动?
庄蝶本来对他已经有所改观,甚至可以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终,但是因为他的话,瞬间变得冰冷。
两人争执了近十天,她觉得其实已经没有坚持的必要了,既然他非得送那女子回家,他跟一个人去吧。
那天早上,她本来想去辞个别,推开门入眼的却是床上两个身影,帝炘醒来的时候也十分迷茫,看到了门口的庄蝶,他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庄蝶没有说什么,出去之后把门也带上了,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帝炘刚想要追出去就听见了哭声。
“姑娘,我昨天喝了酒,怕是没什么本事对你做什么,你如今为何在这儿?我也不想多追问,想来你我二人心知肚明,此番事情与我救你扯平,日后相见我们只是陌生人。”
帝炘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没看见那人眼中的狠毒。
但是他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他突然想到了常去的那家茶楼,果不其然,庄蝶在那里。
“小蝴蝶,我……”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我说过,她居心不良,是你自己非要留着的。”
“我知道错了。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庄蝶也没有多追究什么,虽然这是第一次,但是谁保证会没有第二次,第三次?此时的她已经冷静了很多,不是眼前的人不能再沉稳一些,日后还是不要再见的好。反正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帝炘以为她已经不生气了,回去收拾了收拾东西,两人再次踏上旅程,不过这一次的旅程可没有那五年平淡了,好多地方都有杀手,还有陷阱。
他们两人的实力也不低,硬生生的躲了又五年,愣是没回去,应该说是那些人不想让他们回去。
最后那一年,他们受了很重的伤,幕后黑手出来了,任谁也想不到那个女子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二把手,为的就是打入帝家,只不过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帝炘这个人了,只要他死了,她怀着孩子去帝家,还有这些年来她的踪迹,谁又会不相信?
帝炘实力终究是没有庄蝶高,庄蝶用了最后一个传送符,将他送走了,而落在他眼里的最后一幕,便是雷暴符爆炸的画面,雷暴符威力巨大,只有想着同归于尽的人才会用它,而且他们当时已经被围了,那些人离他们也不过两步之遥,如此看来怕是都上西天了。
帝炘如实的告诉了她。
庄蝶皱着眉在想:我应当是真的喜欢他,不然也不会最后保了他的性命。
庄蝶不是那种爱纠缠的人,若是不爱她会直截了当的放手,可是如今这个事情很复杂,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一切等我恢复记忆以后再说吧。”
之后的几天两人都没有再见面,但是庄蝶一直在暗处盯着帝炘,凤千凌说过,不能让他跑了。
何家。
何西烛是在第四天醒的,经过几天的调养,气色好了不少。
“多谢凤公子出手相救。”何西烛属于那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说话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若是不嫌弃便唤我千凌,不过是帮了朋友一个忙罢了。”
“千凌谦虚了,那你也唤我西烛。”
“西烛,我听他叫的第一声,就感觉你们俩这名字倒是挺搭配的。”
“何出此言?”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是凤千凌在另一个世界学的,他也挺喜欢这首诗的。(李商隐的《夜雨寄北》)
何西烛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你们二人的婚事也拖了十几年了,如今你这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婚事也得赶紧准备了。”
“我早已修书回去了。”君无期带了一些点心,“这是我从你爱吃的那家铺子买的,你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行了,现在也没有我什么事儿了,我也该回去了,不归还在那里,看看庄蝶的记忆恢复的怎么样了,要是想起来了,看看她是跟我们走呢,还是要去解决自己的事。”
“我倒是没想到不归竟然是帝炘,他们俩的故事可是曲折又曲折。”君无期有些感叹,当初碰面不多,而且那个气质差的太远了。
“就希望是有个好结局吧。”何西烛道。
“他们二人牵扯过多,结局如何,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凤千凌摇了摇头。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凤千凌就离开了,小别胜新婚,他可不好意思再多打扰人家。
龙云邪看到凤千凌回来了就迎了上去。
“何家公子今日如何了?”
“身子恢复的不错,过两日我们便可启程返回了。”
“凌儿可是在忧虑帝炘庄蝶的事。”
“他们是真心相爱,错就错在帝炘方法不对,我知道魔族一下脾气暴躁,但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但凡他控制好了,也没这几世的麻烦。如今的庄蝶是魂体,若是受到致命的打击,可是要魂飞魄散的。而且我总感觉怪怪的。”凤千凌皱了皱眉。
“何必忧虑过多,世人的命运轨迹是由仙官书写的,但是结局如何还是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命运其实在他们自己手里掌握着,什么因什么果,都是自己作的。”
“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凤千凌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这一行,凤千凌又交了个朋友,两三天之后,两人启程返回君家,君无期则是留在这里继续照顾何西烛,这些天下来何家家主何健震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何西烛的父亲何长锦也是松了口气,老爷子现在虽然还是家主,但是已经让权了,就差最后那个仪式了,何长锦这些年可是忙的不行,连去地窖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但是幸运的是君无期没有让他失望,毕竟何西烛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之后也没有再娶妻。
何西烛一直都记得何长锦说的那些话,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也只爱她这个人,既然她已经走了,那这个世上就已经没有这个人了,也没有我爱的人了,所以我要守好他给我的这个名分,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她只是我一个人的妻子,我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丈夫,这是她留下来的最值得我炫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