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吴青当场就暴走了。
“走?谁给你这个脸了!”
被拦住的文骋抬头看他,压着的眉眼透露着寒意:“吴青,你最好见好就收。”
“哈?”吴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懒得再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吗?”
被戳中心思的文骋一顿,盯着吴青的双眼不放,他确实想知道,他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让他们这么耿耿于怀。
“你不知道以前你就一副大哥的派头,以老大自居,什么事情都自己揽住,压着我们兄弟几个你得意死了吧!”
听了以后文骋有些自嘲,他没想到当初他自以为的仗义,在别人看来原来是自大跋扈。
他没有解释的欲望:“我从没这么想,要是你们一定认为我也没办法。”
“文骋!”吴青听了却疯了一样,表情扭曲,“你怎么可能觉得自己会错!”不过几秒后,他就压下了狂怒的情绪。
“不过现在的你我动动手指就能捏死,如果我不解气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房间。”
“你想怎么样?”文骋冷冷盯着他。
吴青狞笑,指着他岔开的双腿:“跪下,钻过去,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两人之间的氛围紧张沉闷,旁观的人窃窃私语,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文骋站在那纹丝不动,垂在身侧的手却用力到发白,他咬着牙强忍着满腔的愤怒,用尽理智才堪堪控制出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等了很久的吴青不耐烦了:“你不照做也行,但你的工作还有你奶奶……”他意味深长笑了笑,满意看着文骋受尽折辱的脸,无比畅快。
他倒是想看看,文骋这个大孝子更看重自己的尊严,还是他差一口气就升天的奶奶。
“就凭你?”
一道声音突如其然插进来,众人顺着声源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门打开了。
刚进来的长发男生笑着,狭长的眉目却令人后颈发寒,出众的脸和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在浓烟酒味中,解晏穿过了昏暗的周围,到达了中央的光亮处。那张极具象征性的脸熠熠生辉,全场的人都看清了。
“解晏,你怎么也来了?”吴青有些困惑,但还是压下了不悦。
解晏没理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一边扎根了的人,满屋子的熏臭味让他不悦地拢了拢眉。
旁边的吴青还在显示他的存在感:“解晏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啊,他之前还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呢。”
注意到了一地的碎玻璃瓶,解晏大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好的酒不喝也没必要砸人吧。”解晏抬眼,笑着扫了一圈人。
姓陈的脸色明显变了,一屋子的人跟鹌鹑似的。
“解大少,我们也没想为难他,是这服务生太不会做人了,我们就想让他陪着玩一场。”还是姓陈的腆着脸解释。
“玩一场?我记得有专业的陪玩。”刚来办卡介绍的时候,解晏就记住了。
“这——”姓陈的无言以对了,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吴青,“吴青你也在场的,你说是不是?”
被拉出来的吴青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是啊,大家都是朋友嘛。”
见解晏轻轻笑了,吴青刚要松一口气,就见解晏拿起了一瓶酒,就这么当着他的面砸到了姓陈的面前。
砰地一声,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个个脸色青白。
那瓶酒在脚边摔成了碎片,溅了姓陈的一裤脚,他神情戚戚嗫嚅着唇想说什么,却对上了解晏含笑的眼神。
“不过是玩一场,陈少不介意吧?”
姓陈的苦着脸,连连摇头。
下一秒,桌上的酒接二连三砸在眼前。
清脆的碎裂声不断,吓得人本能想逃离,姓陈的却闭着眼不敢移动半步。
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着快点过去。
不一会儿,他被碎渣和流了一地的液体包围了,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还得谄媚着一张脸对解晏询问。
“解少,您玩够了吗?”
解晏觑了一眼,缓缓点头。见状,姓陈的死里逃生般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腿一软差点摔倒。
一边的吴青已经看傻眼了,终于看出了什么,实在想不到解晏居然是来帮文骋出气的。
文骋眼一动,见着解晏拎着桌上的最后一瓶酒向吴青走了过去。
吴青反应过来时解晏已经到了跟前,他惶惶不安盯着解晏的脸,瞧见他手上的酒后腿一软,竟当场瘫倒在地。
“你刚不还挺威风的吗?”解晏声音温柔到滴水,漂亮的眉眼千思百转,下一刻却拿着酒敲在了桌角。
哗的一声,碎片随着酒精喷溅,吴青都被吓傻了。
只见解晏右手攥着半个边缘锋利的酒瓶,在灯光的照耀下冷光频闪,一手揪起了吴青的头发。
头皮都要被扯出来的吴青眼泪当场飙了出来,冷不丁看到了那半个酒瓶,顿时挥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