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挡在刘渊跟前,仔细望去,李四海旁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常会来刘渡身边捣乱一番的陈羽轻。既然是她,好像也没有了细问的必要。
“李四海,反贼刘渊,异心已起,为何还不动手。”陈羽轻站在李四海旁边吆五喝六的,好像她才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一般。
李四海知道这位小姐是什么样的脾气,哪怕做出再出格的事情,陈云最后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上几句罢了,自己没有必要因为体面来惹得陈羽轻不悦,得罪陈云,就附和道:“给我拿下反贼刘渊。”
陈羽轻本想马不停蹄的跑回府上,只是路上遇到了李四海,想让他护送自己回府,谁曾想听见刘渝要李四海捉反贼刘渊,刘渡也即将被刘渝遣派出来劝说刘渊束手投降。
“刘渡会来!”陈羽轻一下子就听到了重点,她想起之前刘渝跟陈羽轻说的话。
“刘渊和刘渡,他一个都不想留。碍于陈云帮助陈羽轻说情,刘渡本身就无心政事,对他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倒是刘渊,哪怕他已经被贬为民,但刘渝知道,刘渊不可能就这么甘心看着自己登上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若是刘渡没有了刘渊这个主心骨,就不会掀起巨浪,倒也不是非杀他不可了。”
“虞初那样子,就算是被北凉人救走,估计也活不长久。若是杀了刘渊,那么刘渡是不是就可以做一个闲散王爷。夏篱死了,虞初也没了,自己就可以一直留在刘渡的身边了。”陈羽轻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很响,她一点不怕旁人看出自己的心思,但是她无所谓,只要刘渡能活下来就行了。
肖成挡在刘渊身前杀了一批又一批杀过来的士兵,武功之强让旁边的李四海不禁提声高喊道:“反贼刘渊,私藏暗卫兵力,还说没有判反之心!”
陈羽轻见兵力近不了刘渊的身子,有些着急。她知道刘渡若是来了,定会极力护下自己的大哥。到时候自己在刘渝跟前默认能办成的事情就会搞砸了。
“只要自己帮他清理了那些他不好出面处理的人,他上位后就会下旨把她赐婚给刘渡。”陈羽轻心中一直盘算着这件事情,她此时的疯癫状态似乎让她忘记了她刚刚才经历过相似的围剿。仿佛那场大火里的人跟她毫无关系,她也丝毫不在意。
她知道自己是刘渝的棋子,各取索取罢了。
可是直到刘渡一人骑着马飞奔过来这边时,那些士兵都没有能如了陈羽轻的愿。
还是差一步,刘渡还是来了!
刘渡从陈羽轻的身边经过,甚至都没有正视她一眼。
“大哥,你糊涂!”刘渡看似在指责刘渊,但是刘渊自己知道刘渡在怪他什么,希白确实嘱咐过他不能出宫。
“你还是来了,是来杀我的吗?”刘渊的眼睛早就红透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刘渡欲上前拉着刘渊回宫,可是刘渊却心如死灰的将手缩开了。
刘渡看了眼刘渊怀里的林亦书,眉首紧皱。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在原地转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当他看见本该在虞初身旁的肖成也站在刘渊身旁时,呆在了原地。他想到了什么,连忙扯开话题,装作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哥,你跟我回宫,我自有打算。”刘渡走到刘渊跟前,想要劝他跟自己走。
“我知你自有打算,只是……”刘渊的力气都在刚刚的围剿中消耗的差不多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刘渡担心刘渊,上前想要让他不用费力气去大声说话。可是就在他走近刘渊身前时,刘渊突然就抓住了刘渡手里那个还未出鞘的佩剑,推开剑鞘,自己就用脖子把刘渡的剑刃涂的通红。
这速度之快,以至于刘渡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刘渊口中的鲜血堵住了喉咙,话都说不清楚时,刘渡才扔掉了手里的剑扶着刘渊,神情前所未有的慌乱。
“大哥,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宫找李太医。”刘渡的手按押在刘渊的脖上的伤口上,手指缝隙之间一直往外涌动着鲜血,一直不停的往外流动。
“令牌在母后手上,欲成大事,先承其重。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事已至此,须螫手解腕方能保你走的长远。父皇……”刘渊的话断在此处,眼睛没有闭上,手却一直抓住自己身旁的林亦书不曾松开过。
刘渡的下巴一直在发抖,他静静的坐在刘渊尸首旁边,直到陈羽轻说话之时才缓过神来。
“三殿下已经把反贼就地处决了,快去回禀二殿下。”陈羽轻的语气有些轻快,她担心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甚至她觉得刘渡甚至都没有想起来虞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