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在他们的眼中,也是一道美食,还是风格另类的精美佳肴,怎能不叫人垂涎欲滴?你也是爱好美食之人,合该理解他们才是呀。”三师姐不知何时掏了把异常骚气的灿金色扇子,颇有节奏的摇啊摇啊,唇角荡漾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啊?我在他们眼里是美食,他们扑我是……是……”四师姐完全傻掉,口中下意识的说着,脸色因羞涩涨的通红,眼睑拼命颤动着,宛若一只迎风振翅的蝴蝶。
唇角一个劲的哆嗦,似是十分难以启齿。
“结巴什么啊,他们就是想吃了你!”三师姐金扇一合,一锤定音!
四师姐金娇娇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身体一软,坐倒在地,眼神都直了,好像望见了什么毁三观的东西。
迟安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替四师姐说上两句,毕竟四师姐金娇娇为人单纯,对于吃食和修炼以外的事根本就一窍不通,何必如此逼她看清真实呢。
只是话刚到嘴边,还未吐露半个字,便瞧见金娇娇忽然猛的抱住脑袋,左右晃着,口中崩溃般的大喊:“可是!可是!可是吃人是不对的啊!”
“啊哈?”这是惊诧到失语的迟安。
“我去!”这是费了半天口舌的三师姐夜雨。
“哇哈哈哈哈哈!”这是捂着被砸的半边腰好不容易一瘸一拐走过来的二师姐蓝晚晚,因为四师妹的迟钝和三师妹的吃瘪而心情大好,险些乐的叉过气去。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金娇娇可怜兮兮的望着三人,完全不知道她们三个为何是这种反应,只好将狗狗眼投向了现场目前唯一的正常人——莫悠然。
莫悠然一身白衣,超然世外,乌黑的长发安静的贴伏在颈侧两边,她的眼神却落向那一地被扔的哀叫连连的男男女女身上,嗓音清泠如泉,语调缓缓而来:“你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问他们。”
说完,便脚尖一转,侧过半个身子,留下高冷的侧影。
许是被这种傲然的气息所摄,金娇娇竟紧张到小小的吞了口口水,不再吭声,而后真的跑到那些瘫倒一地的男女面前,问东问西去了。
殊不知见她如此,莫悠然也是略微松了口气,然后就悲催的发现这口气实在是松早了,因为迟安正撑着下巴满脸兴味的瞧着自己。
“你果然和我一样,也不爱插嘴这样的事吧。”迟安一副“嘿,你被我发现啦”的得意模样,就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咪。
“你看错了。”莫悠然惊慌之下,只干巴巴的吐出这四字。
“嗯,你说的对。”迟安可有可无,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只管笑眯眯的应下。
莫悠然觉得,现在这个因为迟安的一两句话就被影响情绪的自己,真是糟透了。
没准这是迟安新的玩弄手段也说不准。
“不准咬!都快出血了!”迟安眼神一凝,下一刻手随心动,直接捏上反派柔嫩的香腮,略微用力一挤,迫使她狠咬下唇的动作停止。
此刻的莫悠然,香腮被挤出一抹饱满的弧度,上唇的唇珠与殷红的下唇分开少许,隐现出内里的小巧整洁的贝齿,和一点点透明的银丝。
迟安凑近了去看,盛满关切的琉璃色眸子,愈发显得流光溢彩:“嗯,果然下唇的唇瓣多了一个明显的血点,一看就是近期作案,而且是当着本判官的面顶风作案,更是罪上加罪,你好大的胆,真以为我不会罚你?”
乍一听到“罚”这个字,莫悠然心尖一颤,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钝痛感,可心却是在重重的下沉中落到了实处:看吧,迟安终于耐心告罄,不再同自己虚与委蛇,这就要撕开那层伪善的面具,露出残忍邪恶的内在了。
与此同时,她的心头闪过一丝浓重的悲哀,因为她无可辩驳的发现,自己竟然怀念起不久前心脏漂浮在空中那踌躇不定的滋味。
“罚你什么才好呢?”迟安沉吟着,一双俏丽的美目流转在莫悠然的身上:“是写五千字的悔过书,还是绕着我的屋子一边跑一边口述呢。你说说,哪种印象更深刻些?”
什么?莫悠然那紧闭着的、静待判决来临、几乎死寂的双眸,陡然睁开了。
印入眼帘的,始终是迟安狡黠含笑的眼眸,和明丽如春的面容。
“悄悄告诉我,你选哪种惩罚呢?”
迟安一边问,一边配合着凑的愈发近了,近到似乎只要一呵气,便能吹动她的睫毛,就像是只属于她们二人的小秘密,绝不叫第三人知晓。
被这种奇异的联想牵动了心神,莫悠然香腮处的指尖早在悄然间滑下,迟安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
“我选香蕊姑娘!”石破天惊的一声,惊醒了二人的沉迷。
迟安翘首一看,原来是炉鼎心得交流大会的压轴戏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