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一下班,喻宋就往家里赶。
“今天这么早回来?”
刚到单元门口,喻宋就遇到了肌肉男,大概是出了门,所以稍微正常了一些,穿了件蓝色的t恤和黑色的短裤,不再穿老头衫或者干脆光膀子了。
怀里还挽着个十分高瘦的男人,肌肉男一米八不止,男人比肌肉男还要高出一截,看着估计一米九以上了,瘦得能清晰的看见血管,整个人呈现出病态的发青。
“这是我朋友。”
见喻宋的视线落在高瘦男身上,肌肉男拍了拍胸脯,咧开嘴笑道。
喻宋总觉得这男的笑得很怪。
出于礼貌,喻宋还是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你好。”
说完,喻宋就大跨步踩着楼梯上楼回了屋。
他确实跟肌肉男不熟,不然也不会一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并且,他也没有要跟对方熟悉起来的打算,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搬走的。
比起这个根本不算插曲的小插曲,喻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躺在床上,喻宋开好了空调,给自己的肚子搭上薄被子。
作为一个社畜打工人,喻宋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可以,基本上躺下找到自己习惯性的舒服睡姿后,五到十分钟的样子,就能睡着。
想了想,保守起见,喻宋先给自己定了半个小时的闹钟。
枕头很软,是自己熟悉又喜欢的味道。
喻宋将自己大字型躺开,闭上眼,沉入了梦乡。
入睡的过程,以前从来没有刻意留意过,现在却忍不住下意识地注意和感受。
很神奇,首先是一切都会变慢,变得安静下来。
这种静不是什么声音都没有的那种静,而是当个人静下来后,周遭其他的没注意到的声音都被放大了的静。
空调的簌簌风声,浴室热水器的加热声,再远一点,偶尔车辆开过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声,窗外一些不太明晰的虫鸣鸟叫。
在一个有些快的时间里,喻宋慢慢感觉自己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感知。
其实还是有感知的,比如当你想脚尖的时候,能够感觉到脚和被子的接触,脚尖暴露在空气里的温凉。
但这个感知过程被放缓了,一切好像都变静,变慢…变缓了……
喻宋的意识,模糊地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喻宋醒了。
失去的过程很慢,但恢复起来很快。
几乎是瞬间,喻宋就伸出手按灭了手机闹钟。
“……”
时间太短了,刚睡着就被闹钟吵醒了。
昨天他到家洗漱完睡觉,应该是在是十二点半一点的样子,早上醒过来差不多是在五点。
从梦到陈望津从浴室里出来,再到被陈望津追杀,应该只有十几分钟,就是后面杀虫剂那一阵,他确实有点不清楚时间,感觉好像痛了很久,到后面都没感觉了,也有可能没有太久,毕竟人在面临折磨的时候肯定都会觉得难熬。
估了估时间,喻宋又定了两个小时的闹钟,而后,再次,进入梦乡。
沉重感纷至沓来,熟悉的环境和味道让人很有安全感,身体很重,但没有下坠,只是安全,只是,不想动……
……
半梦半醒之间,喻宋又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地上爬,而且手脚有些硬,是那种不太……艹!
怎么每次都是这个开场!!!
熟悉的肢体僵硬感传来,喻宋知道,自己又梦到变成了蟑螂。
一低头,果不其然,两根纤长的须无意识地晃动着,带给他各种信息,毛拉拉的赤红色蟑螂腿,正支撑着他匍匐趴地。
是蟑螂,确定无疑。
那么问题来了,喻宋动了动六条腿,又动了动脑袋上的触须,都可以控制,都有感觉。
想了想,右手啊不右一腿用力地敲在地上!
痛感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