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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赤乌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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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月盈身边的暗卫护送着她往前走,可祝府在她身后,有武侯的东市又被书生把守着,祝月盈总不能真的冲进平宁皇宫去。

她像是不知如何是好,书生满意地看着她慌不择路冲进了没人看守的一扇坊门中,点了点头。

他和身边的同伴低语:“这里原来住着三品大臣,后来全族坐诛,连带着坊里的官员都陆续搬走了,地契多半被吏部收回,可谓是空坊。”

“这一票稳了,”书生笑道,“这下看她能跑到哪里去。”

顷刻后,平宁完全被夜色笼罩。

祝时安今天下值有些晚,他终于校对完手中抄录的书册,吹灭了灯起身离开。

有同僚羡慕道:“祝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真好。”

祝时安礼貌笑着:“谁知道今日突然来了一批急着入库清点的书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司所照也在秘书省,他再一次出言拦下:“诸位同僚还未结束公务,祝郎君怎么能先走一步?”

祝时安心中升起一阵火气。

今儿的活本就来得蹊跷,况且他几次想走,都会被司所照以各种理由拦回来,着实恼火。

而且,随着天色被拖得越来越晚,祝时安心中也不免疑惑。

司所照费尽心思想要拖住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今日的书已经清点完成,”祝时安与同僚道别,“祝某先行一步。”

他走在赤乌大街上,平宁的夜生活较为丰富,此时东市的坊内还一片喧嚷,灯光如昼。

祝时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他知道今天小妹又去东市收拾她那间新买的铺子,但此时天色已晚,想必小妹已经回家了。

祝时安沿着大街往祝府所在的坊中行去。

祝府偏僻,祝时安迈过坊门,看着没有一点人气的祝府,心下疑惑更甚。

他上前叩门:“张伯?”

张伯是祝府的门房,他闻言透过门缝小心确认着,见的确是自家大郎君后才开了门。

祝时安环顾周围:“小妹呢?小妹和耶娘都还未归吗?”

张伯摇了摇头:“程娘子往府里递了口信,道是她和主子那边出了些岔子,今儿有可能在平宁外留宿。”

祝时安点点头,耶娘今天离开平宁去和刚回来的商队确认这一行的收获,这之间难免出现意外状况。

他追问:“那小妹呢?张伯可有收到她的消息?”

张伯:“并未听到大娘子的口信。”

祝时安的眉头紧锁。

小妹今儿不过是在东市转转罢了,她怎么可能直到晚膳的时辰都未归?

况且,就算有什么事耽搁了,也应该能向家里递个消息才对。

联想到今日司所照的故意拖延,祝时安心中愈发不安。

他才刚进府门,此刻又转身出去:“张伯,我去东市寻一寻小妹,你看好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张伯朝他点头,祝时安翻身上马,甚至身上青色官服还未来得及换下。

东市现在嘈杂得很,好在祝时安早就背下了小妹手下所有的地契,他在坊门处下马,很快就顺着记忆摸到了那家还没开业的首饰铺。

李有有已经回了成衣铺,而柳开还在此处对着货架仔细相看。

他听到声响回头,明显一愣:“大郎君?”

祝时安依稀记得他是父亲手下的伙计,此时连忙问道:“大娘子今日可是来寻过你?”

柳开点头:“对。不知小人有什么能帮上大郎君的?”

祝时安严肃了神情:“大娘子什么时候走的?”

“申时吧,”柳开也不确定,“但那时太阳还没落下,还没到晚膳的时候。”

现在已经入夜,祝月盈起码走了得有一个时辰,但祝府里没有人在,那她到底是去哪儿了?

祝时安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上一世的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面前显现。

他努力压制住这些不祥的想法,保持理智思索着小妹可能的去处。

柳开见大郎君面色差极了,他小心斟酌道:“大郎君,小人曾见到过祝娘子身边的谷雨姑娘。”

“什么时候?在何处?”祝时安猛地回头,“她可有和你说什么?”

柳开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语速加快:“小人不清楚,但是在主子走后一会,谷雨姑娘和不知谁人路过这间铺子,还撞上了门口的柜台,看样子是正在缠斗。”

他清楚主子可能遇到了麻烦,此时也尽力回想:“具体时辰不清楚,但那时正好是夕阳西下,而且谷雨姑娘身边没有主子的身影。”

祝时安从他的话中提取信息,心下也有了思量:“多谢。”

柳开赶紧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大郎君一声谢。”

他心中也在担忧主子的安危。

祝月盈对他有提携之恩,况且他着实佩服愿意耐下性子对着三年的账册挨个清点的大娘子,以及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细心。

祝时安让身边的小厮先回祝府,自己则是牵着马跑出了东市。

他站在赤乌大街上环视周遭,分析着每一种可能。

然而,就在此时,司所照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

“祝时安,瞧瞧你这张可笑的脸!”

司所照大笑出声:“现在才知道祝月盈不见了?晚了!哈哈哈哈!”

祝时安只冷冷瞥了他一眼,他袖中手狠狠攥紧,心底恨意被怒火裹挟着熊熊燃烧,但面上不漏半分怯意。

“你也只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了。”

司所照不可置信,他仔细看着祝时安的表情:“别强撑了!你其实早就担心你那废物妹妹担心得要死,对不对?”

他抬手指着祝时安的鼻尖:“你现在装这么冷静给谁看呢?怕不是知道祝月盈失踪的消息后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跑出来了吧!”

祝时安方才在东市就让侍从离开自己,而他此时孤身出现在赤乌大街上,正是为了钓出司所照。

他要为查清小妹的下落而拖延时间。

祝时安挤出一个冷笑:“呵。”

他往前站了一步,借着身量优势俯视司所照:“那世子又是为何火急火燎来寻祝某?”

“所以,其实世子也知道这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肮脏手段,本来就没有自信能做成,难道不是吗?”

司所照很容易就被激怒:“祝时安!”

祝时安继续道:“今天秘书省突然到的一批古籍抄本想必也是你的安排。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宁顺侯世子,你究竟是说动了谁,才能在今天堂而皇之地把手伸到秘书省的头上?”

司所照当然不会说。

宁顺侯府虽然落寞,但司所善的父母在朝中还算留有一点人脉。十多年来,阮正柔一直压制着司所善,但她对司金仓和徐揽梅留下的东西却尽数笑纳。

祝时安在心底计算着时间,他的小厮应该已经回到祝府了,张伯看到自己的侍从折返,就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小妹身边还有暗卫,应当不会……

祝时安没有继续往下想。

司所照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说一千道一万,祝时安,你有本事就回答我这句话,你是不是找不到祝月盈了?”

宁顺侯世子步步紧逼,他得意洋洋道:“祝时安,你跟祝月盈和我作对的时候,会想到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吗?”

司所照已经把自己在春闱和婚事上的失败都怪到了祝家头上。

他神色癫狂:“等着看吧,泥腿子出身的你,是绝对争不过小爷我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家里的所有人都买到侯府为奴作婢。”

“我已经困住了祝月盈,而你,我的好同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祝时安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眸中和自己一样掩藏着的慌乱,蓦地笑了。

他紧张得双手发颤,心中不住地担忧小妹的安危,可脸上依然不屑一笑:“就凭你,也能困住我小妹?”

“之前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现在更不会。”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远处渐渐有脚步声传来。

“我阿兄方才说得一点不错。”

祝月盈扶了扶头上的簪子,看向司所照的眼神十分冷漠:“关于今天的一切,世子有什么想说的?”

司所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祝月盈?这不可能!他明明跟我说你已经……”

“他?”祝时安挡在小妹身前,“司所照,我可否理解为,今天阿盈的失踪都是你的所为?”

司所照语塞:“不是,我刚刚说的……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祝月盈会失踪!”

他仍挣扎着道:“谁知道她是不是和别人私会,只是恰好要把这件事甩在我身上?!”

祝月盈冷笑:“这些事,世子不用急着向我们解释,反正总要到武侯面前说的。”

她拉着兄长的袖子上前一步,轻声道:“说起来,司世子难道就不好奇,我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么?”

司所照死死盯着面前之人的脸。

分明二人做了三年夫妻,但此时却像是一对陌生人一般,司所照从祝月盈脸上看不出任何心虚。

两人眼神交锋半晌,直至祝时安找来的武侯已经在一旁了解情况了,司所照才咬牙切齿道:“你……”

“祝月盈,”他压低声音,一脸不解,“你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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