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婉聊了好一会儿,餐桌让人收拾干净,萧灏也不走,清婉看出了大哥有事,便笑着说下次聊,她要先去赴同学约了,舒佟只好放她离开。
看着清婉离开萧灏才说:“收拾收拾,我们去舅舅家。”
“嗯?”舒佟满眼疑问。
萧灏垂眸道:“五年没回来,该去看看。”
舒佟:“好。”
原来王妃也一起去探舅爷。
萧灏带着他到李殊的庭院,没一会儿李殊便出来了,身后跟着两列手里捧着礼品的下人,舒佟咂舌:“额娘,都是给舅爷送去的?”
李殊笑笑,和在加国时一样,挽住着他的手臂,边走边说:“对,都是给你舅爷送去的,你买的钢笔也在里面,不知道大哥用不用的管,大哥使了大半辈子的毛笔。”
闻言,萧灏侧头看过去,舒佟没发现他的视线,自顾自跟王妃说话:“用不用的惯关系不大,大不了不用,都是我们小的心意。”
“也是。”李殊宽心笑笑,如今她已不大管事,在加国很多东西都依舒佟的意思去做,也习惯了他话事,难得一身轻松。李殊嘴巴动了动,却瞧见大儿子的眼神便凑到舒佟耳朵旁,用两个人的音量说:“听说你睡了两天两夜,那那些东西还没拿出来?”
舒佟咳了客,轻微地点头。
见状,李殊不再谈这事,换了个话题:“如今你回来了,要不要开个派对庆祝一下?也让那些不开眼,开开眼呐。”
李殊嫁来恭王府的头十年都在忍受丈夫无底线的纳妾、玩女人,如今对这些个不要脸上赶着送人的、做下贱胚子的都瞧不上,打心里厌恶,好好的光明大道你不走,偏偏剑走偏锋做见不得人的下九流东西。
何况加国那五年,做的最多的就是开派对,开心了找一群人来别墅吃吃喝喝,高兴了也是,舒佟投资赚钱了、赔钱了,也都开一场,赚钱了是庆祝,赔钱了是鼓励,洗洗运气,可以说这几年李殊就坚持了三件事,一是定时定点每天诵读经文,二是开派对,三是支持舒佟。
“娘,你要把这习惯带回国?”舒佟睁大眼睛看她,一时间有些惊悚,觉得王妃这是入魔了吧?
李殊“啧”了一声,同时一手拍他手臂,不满道:“我,我这是正当理由,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往后吃亏了可别怪为娘没提醒你啊。”
萧灏看着他们一来一回,熟稔的旁若母子,反而他多余了,默默为两人打开后座的车门,他自己坐副驾驶去了,李殊和舒佟也并无反应,依旧热火朝天的聊天,这时听舒佟犹豫着说:“你想开就开,邀请一些熟人,凯舟、祁刚、霖昊都在北城,到时喊了一起来。”
李殊当即咧嘴笑:“娘就知道你最窝心。”
李称的府邸离恭王府不远,很快就到了,下了车,李称已经上前来,舒佟喊了一声舅爷,李称笑笑拍了拍他的手臂,偏头跟妹子说话:“回来了,以后北城就安全了,好生待着。”
五年时间,北方二十个省份,收回领主自主权、铁路、海域、港口经营权,德、日、法、英等国家驱逐出华国境内,若是偷渡而来,人头落地,必死无疑。北方联合南方政府群起攻击,华国联合周边几个邻国联合攻打霸权主义帝国,桩桩件件都是刀口舔血,稍有不慎死无全尸的事,可萧灏就是做到了,甚至舒佟都无法想象他居然能做到,害怕担心又琢磨出一点惊喜,这个人像是无所并不能的,也像在加国那次派对时有人说的那样,萧灏如同老天爷派下来拯救苍生的神。
逗留在李府吃过晚饭,便驱车回恭王府,如今李称满头白发,眉眼间少了凌厉,多了慈祥,扬言再过两年便撒手不干,让萧灏去当劳什子的总统,屁事鬼死那么多。
回程的车内安静,能清晰听到外边的车鸣笛声和儿童打闹声响,如今不是那个外族人驻扎的华国,国内只有华国人,相对一片祥和与安全,街上时不时传来热闹的气氛,以前是不敢妄想这样和谐的景象的。但李殊眉眼间还是添了一丝忧愁,听大哥说北十九省没有北城幸运,大多遭受坍塌和破落,原址原貌被毁的七七八八,人员也损失惨重,令她回想五年前那个杂乱、昏暗的端午,那时雄心壮志,一心澎拜想要为灏儿事业添砖加瓦,拉一拉北十九省的经济和教育,能帮一点是一点,却发现那样难。
大到省政府,小到平民百姓食古不化,愚痴无墨,令她举步维艰,身陷,囹圄,如今北十九省再陷困境,不可谓不是个时机,就是......五年前一个人无功而返,早消磨完那颗想要闯一番事业,为灏儿添砖加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