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白肆特别好哄,辰清喂他吃了一块糕点,喝了一点水,他就自己蹿到了辰清肩上。
辰清抱着他,一步一步,走过远人关外累累尸骨,走过残破不堪的城墙与门楼,路过千山与万水。
久违的曦光穿透云层,铺满大地,将他们的身躯照得发亮。
白肆枕在辰清怀里,打着哈欠,困得睁不开眼。
辰清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凭着记忆,哼唱起一首歌谣。
温柔而蹩脚的歌声里,白肆闭上眼,身体化作缕缕金光,消散在辰清怀中。
周围景物变换。
环顾四野,林木葱郁,凄清幽僻,一只鹰拍打翅膀掠过云层,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唳。
沙沙的风声里,似乎暗藏着无数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辰清拨开树枝,眼疾手快捏住一只蛇的七寸,手指扣出一发灵力,将之切断成了两截。
身首异处的蛇被扔到地上,仍在垂死挣扎,辰清迈过它,朝深山远处走了过去。
曲径通幽。
暧昧急促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很快就引起了辰清的注意。
循声找过去,辰清踹开暗门的那刻,看见的是两个交织在一起的人影。
白肆头发微乱,衣衫不整,被凌止按在身下,两只眼睛空洞洞的。
远远看见辰清时,他微微愣了一下。
然后猛地推了凌止一把。
凌止扬手,给了他一耳光,将他的脸抽得偏了过去。
“滚!不要碰我!你滚啊!”白肆刻意压下的羞耻心被辰清的出现勾了起来,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看向辰清时,那双狐狸眼落下两行泪,我见犹怜。
凌止一愣,稍敛了敛衣衫,转身向辰清的方向看过来。
“你……”
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小腹。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在凌止错愕的神情中,辰清一刀接着一刀,接连不断地将他五脏六腑搅得稀烂。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你为何……”凌止手指微动,想要召唤同归剑。
“你该死。”辰清怒目而视。
轰地一声爆响。
白肆手持同归剑,用尽全力将它刺进了凌止胸口。
凌止的手无力垂落,身体委坐在地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