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外,马仔的吆喝声似乎不再刺耳,反而舒缓许多。
“咕噜咕噜——”短发姑娘的肚子不合时宜叫起来,骤然她黝黑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吃过饭了?”村医关切一问。
“还没——”话到一半突然定住,她猛地想到自己差点忘记问的问题,“哦——对了,红心Q他现在吃什么能好快一点?”
“红心Q身子本就不好,给他弄些燕麦、牛奶、香蕉。”说罢,村医无奈耸耸肩,小声嘟囔,“治标不治本啊——”
“什么?”姑娘们掏掏耳朵,“最后你说了啥?”
“没啥没啥。”村医双手摆的像个摇鼓,“自言自语,呵呵,自言自语罢了……”
天空无云,一片蔚蓝。阳光直射,没有一丝阻挡。
马仔穿梭,成堆的货箱间,脚步声和货箱的摩擦声交织一片,甚至盖过断断续续的蝉鸣。
阿杰环臂于胸,背靠诊所大门,流转于马仔的目光,时不时划过手腕的表盘。
“吱——”
年久失修的门嘶哑嚎叫,仿佛暗示着他人的到来。
“时间差不多,出来吧。”阿杰推门而入,点点表盘。
“快走,现在太阳高悬,正适合晾衣服。”村医边用余光打量阿杰的脸色,边连连附和。
“这里有我就成了唔!”
待两个姑娘一步三回头的跨过门槛,阿杰重重将门拽合。
“吱——砰——”
破旧不堪的墙壁稀稀拉拉掉落几片墙纸,门小幅震动——不久又重恢复平静。
床上人的眼睛缓缓睁开条细微的缝,仿佛在确认周围的一切。
锐利而坚定的眼神,仿佛预示大洗牌的到来。
“哗啦——哗啦——”
村医慎之又慎的合紧窗帘,假装看江停脖子上的淤痕般凑到他耳边,“我见过你。”
“所以呢?”江停身体僵直,面部神情却泰然自若。
“你是不是中国公——”话语戛然而止。
不知是否是错觉,江停的胸口降了下去,好似呼出半口气。
瞬间的放松——险些崩断理智。
刚欲开口,零星的记忆席卷大脑,不愿回首的往事如幻灯片般播放在他眼前。
断裂掉落的碎牙、满是血污的人脸、喉头喷出的鲜血……
一幕幕闪过的画面,嘈杂的群声中,某个声音被逐渐剥离——
“你发了什么?谁告诉你的?!”
“说不说?你往外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