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德……姚瑶、欧长茗……什么东西啊?不像公司名册,也不是艺人名单。”
陈可彬不解地将a4纸正反面翻来覆去看了看,并没把这点疑问放心上,只当是他爸又准备搞新项目,耸耸肩把地上散乱的资料拢到一处捡起来放到桌面上。
无意触到一旁的遥控,身后忽地响起物体沉沉拉动的动静。
陈可彬猛然回头,瞪大了眼。
另一头,符南雀和郑开屏沉默半晌,对视一眼。
郑开屏再次确认问:“你说的是静夏娱乐董事长陈九坤?”
“那个名声极好,经常做慈善资助的陈九坤!?”符南雀补充,得到欧长茗一声嗤笑。
欧长茗:“做慈善未必是好人,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伪装手段罢了。他那人惯会装模作样,表面装的温文尔雅,可是说到心狠手辣谁能比得过他。”
符南雀抿抿唇,对欧长茗所说的话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陈九坤……那可是陈可彬的父亲啊。
欧长茗见他不信,冷笑说:“觉得我在说谎?我和姚瑶,和所有被骗进工厂的人都是证据,陈九坤那人就不是个东西,他连自己相恋多年即将结婚的女友都能下手残害,他还有什么不敢做。”
“女友?”郑开屏蹙眉,这又是个没听说过的消息,他问:“你知道他的女友是谁?”
欧长茗摇摇头:“不知道,老板很谨慎,他自己都很少露面又怎么可能让我们探听他的私人事情,我会知道这事全是偷听来的。”
说着,欧长茗眼神逐渐放空,像是被记忆拉回曾经那个无意偷听的场景。
那时,她还活着,还在陈九坤手底下做事,正准备接受她人生最后一道命令,去到已经在门清卫生院开启新人生的姚瑶身边,做掉她。
便是那会儿,她听到老板办公室传来很激烈的争吵,她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崩溃痛哭接受不了自己男友是个坏人,自己还变成了鬼。
凄厉哭嚎声中,她听到老板从始至终都冷静的声音低沉温柔说:“乖,很快你就不会记得这些痛苦,我会找更多人来陪你解闷。”
书房两面大书柜从中拉开分离,露出后头一道暗门,宛若电影里的特工机关场面,震撼陈可彬一脸。
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竟从不知道家里还藏有类似密室一样的空间。
陈可彬站在暗门入口往里探头,延伸往下的楼梯通往暗不见底的地方,阴凉森然感扑面而来。陈可彬喉头不禁一动,咽了咽口水,总感觉里面有种让人阴森发毛的气息。
但强烈的好奇心不允许陈可彬对自己家有任何一无所知的地方,他把心底的忐忑归结于对未知环境的探索兴奋。
顿住的脚往下缓缓迈出步,楼梯尽头还有道暗帘遮挡,帘子掀开里面视野骤然开阔,宽敞小厅灯火通明,通道铺设柔软红毯,天花板增设通风管到,不会感觉逼仄湖南,看得出密室主人修建这里花费不少心思。
陈可彬眸光抬起,瞥向一处,忽地呼吸一滞。
正对暗门楼梯的小厅墙壁,整面墙上挂着一副巨幅的温馨艺术照,女子巧笑嫣然地温柔看向怀中安睡的婴儿。
这是……这是……
陈可彬惊诧到哑然,只听身后寂静的楼梯传来拾级而下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心脏上,叫人不安。
陈可彬愣愣回头,神色还震惊得回不过神。
“爸爸……”
线条流畅的黑亮大G如利箭般嗖地划破晨雾疾驰而过,郑开屏目不转睛直视前方,符南雀坐在一旁拿手机给西区打电话,两人大清早赶回红中市目标直奔陈家。
明明是有突破性进展,甚至立马就要将逍遥法外数十年的罪魁祸首抓获,可二人脸上没有半分激动。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符南雀挂断电话叹口气,同郑开屏说:“西区那边说陈可彬联系不上,不上班也不请假,有点不寻常。”
郑开屏:“你在顾虑他。”
“有点。”符南雀又一叹:“毕竟现在要上门抓的是他爸。”
尽管他和陈九坤有仇,但对于陈可彬他心情有些复杂,以他了解的陈可彬人品心性而言,对方应当是对陈九坤的事毫不知情。
那个手上沾血无数的恶魔,意外的对儿子保护得十分好,不愿让他接触一丝一毫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