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都脸色骤变,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局促,特别是比较熟悉贺修霆的两位下属更是胆颤心惊,虽然boss平时脸有点冷,话有点毒,但对人还算友好,怎么突然刁难起一个酒吧老板,猜测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气会不会转移到他们身上?顿时低头如鹌鹑。
“你怎么……!”莫寒身边的服务员看到这一幕纷纷表示出不满,觉得这分明就是羞辱,来不及出气,就被莫寒抬手喝止,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被当众泼水侮辱,老板非但没动怒,依旧耐心地询问,话里若有若无的似乎还有些宠溺,“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想喝什么?”
贺修霆注视着对方,平静地说,“橙汁。”
“好的,请稍等。”
莫寒离开,去吧台榨橙汁,调酒师看见了想要帮忙,被莫寒拒绝了,“没事,我来。”
又五分钟后,莫寒亲自端着橙汁送到贺修霆那一桌,“先生,您要的橙汁。”
贺修霆嘬着吸管喝了一口,大家都害怕贺修霆再泼水时,贺修霆没再找茬,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郝总马后炮的站出来,挥挥手把人赶走,然后坐到贺修霆身边,搭着他的肩膀说,“贺老弟,你要是不喜欢这里,以后我就不定这里啦,来来来,别坏了兴致,喝酒喝酒。”
贺修霆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叫来服务员再上两瓶洋酒两打啤酒,服务员有些为难,刚才老板交代,不能再给这桌上酒了,见对方没动作,贺修霆不悦地踢了一下桌角,上面的空酒瓶摔到地上,咕噜咕噜滚远了,“没了我就去其他地方喝!”
服务员偷偷请示自家老板,见他同意,才去拿酒。
搞不懂为什么有钱不赚,对于这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资本家就应该狠狠宰一笔!
酒摆上桌,贺修霆卖醉般痛饮,一杯接一杯灌下肚,尽管吃了解酒药,但也抵不过如此猛烈的灌酒和郁郁寡欢的心情。
不知喝了多久,贺修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去洗手间,带来的两个下属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还有大腹便便的郝总,喝得烂醉如泥,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一直关注他们这桌情况的莫寒让员工联系代驾将他们从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随后追上去找贺修霆。
这边,醉酒的贺修霆满脸酡红,脚步踉跄的找到洗手间,撑在马桶边大吐特吐,把胃里的食物和酒液都吐了出来,良久后,他站起来,感觉耳畔嗡鸣,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下一秒便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落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中。
睁开迷朦的双眼,看清眼前抱着他的男人,一瞬间的凝滞后,贺修霆挣扎着从男人的怀里站起来,厌恶地皱起眉,粗哑着嗓子吼道,“别碰我!”
莫寒只好放开他,但仍是注意着贺修霆的一举一动,担心他摔倒。
贺修霆转过身往外走,不想被莫寒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他走得左摇右晃,眼见他要跌倒,莫寒赶忙扶住他,贺修霆嫌恶莫寒的触碰,伸手推开他,反手往莫寒脸上甩了一巴掌,贺修霆怒目切齿,似要咬碎后槽牙,看莫寒的眼神恨不得杀死他,“泼你的水我迟了十年!”
说罢,像是用尽了力气,贺修霆虚脱般整个人向下瘫软,莫寒搂住贺修霆的细腰将他往怀里带,贺修霆闭着眼,发出酣睡的小呼噜声。
莫寒收紧手臂,心情十分沉重,他明白贺修霆那句话的意思,十年前在西餐厅他向贺修霆提分手,说出的话难听又绝情,如果当时面前有杯水,贺修霆一定会狠狠地泼向他这个负心汉,所以十年后的今天,他任由贺修霆泼水羞辱,这是他罪有应得。
看着怀里熟睡的贺修霆,莫寒思虑再三,还是将他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