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玄冥皱起眉头,难得抱怨,“好苦。”
“呵。”白凌将药碗放在床头,寻出一旁他买的蜜饯,“你也知道苦呢?竟还日□□着本座喝这个。”
“我……”玄冥嗅过屋内药味,对上她调笑般的视线,“这药怕是并非师尊常喝的那种。”
白凌却只是笑笑,捻起一颗蜜饯,抵到他嘴边。
“我……”
修长的手指在唇角划过,一阵酥痒,他浑身一颤,他挪动着退至床头,抬手去拿她手中蜜饯。
“师尊,我……我,自己来,嘶!”
方才抬起的手臂一整刺痛,他牵扯其余的伤口,只得将那手臂落回被褥。
可就一会的功夫,唇边又抵上了那抹甜腻,梦中那一吻在脑海中闪现,脸上燥得慌,没来得及躲开,便被那只手顺理成章,将蜜饯推了进去。
白凌端起药碗,等他咽下那蜜饯,整碗汤药便落在他眼底,“行了,不苦便把药喝了。”
玄冥点点头,借着她手将汤药饮下,紧接着,嘴边又落了一颗蜜饯。
他不再抵抗,顺势咽下。
见他如此,白凌满意着轻哼。
眼下屋内静得出奇,空闲下来,他这才有时间打量。
是在自己卧房内,眼前师尊坐在自己床边,满眼含笑,盯得他有些慌神。
“怎……怎么了吗?”
白凌轻叹,视线却在她慌乱的徒儿脸上描摹,“没什么……”
“就是觉得,你这昏睡几日,似乎没有从前那般亲我了。”
玄冥又慌了神,急忙否认,“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
那眼中满是探究,一眼望进乌黑的瞳孔,像是要将人看穿一般,还在等他的答案。
心慌……
梦里,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那般强硬,换来的也只有她的不满和咒骂。
他一直很喜欢师尊这般亲近着与自己说话,可若是再近一步,怕是会被人厌恶。
十年前,是自己僭越,趁她生病昏迷,情不自禁偷吻过她。
好在她也从未发现。
他垂下眸子,不愿多讲。
“也罢。”见他不语,白凌也不喜揪着不放,“你起来,我帮你上药。”
“啊……”
玄冥这才瞧见,有些自己半裸着身子,臂膀腰间也就绑了些纱布。
动作难免有些扭捏,白凌嗤笑着将人扶起,坐在他身后。
自家徒弟是什么性子,自己一贯了解。
这人对外,一副高冷仙君,不染红尘的模样,这些年面对自己有意无意的撩拨,或对此有些习惯,但也时常红着耳根躲开。
可自己向来恶劣,越是瞧他红着张脸,越是爱将这羞涩逃避的模样记在眼里。
颇有意思……
将缠在他肩臂的绷带尽数卸去,指尖沾上药粉,轻点在他伤处。
一阵冰凉,激得那人颤了又颤。
待药粉上好,又见白凌去拆腰腹上的。
“师尊……我自己来吧。”
白凌却并未理会,“你伤倒是好得快,我若是像你一般不要命,怕是早归西了。”
说到此处,玄冥推拒的动作变得迟缓,思绪再度飘远。
先前的梦境,多还停留在瞧清师尊染血的脸庞,用归一刨开自己腹腔。梦醒之后,又渐渐模糊。
此番醒来,还记得耳边低声的呜咽,还有唇角的刺痛。
从未如此清晰。
梦里似乎还有一个女人,五官生得柔美,一头乌发,语句间尽显柔和。
她似乎……唤师尊为师妹。
师尊曾说,他生得有些像她师姐。
那个女子,是自己的母亲?那为何她又唤自己主上?
如若真是他母亲,他似乎也没机会与她站在一处……
他有些愣神,视线缓缓落在白凌脸上。
师姐……是同一个吗?
“看我作甚?”
白凌上药的动作一顿,眼尾轻挑,勾着唇,凑到他面前。
“冥儿莫不是,喜欢偷看?”
“不是……”玄冥赶忙解释,“徒儿只是,一时愣神。”
眼前人轻嗯一声,强压着嘴角,视线扫过,又垂眸去沾药粉。
显然……有些不信。
被她这般神情看着,总想去解释些什么。
玄冥轻瞄过一眼,又扭过头,正经清了清嗓,“师尊。”
“嗯?”
他停顿良久,还是忍不住询问,“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