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不是察觉，母亲与那道士有所交集，所以……想对她动手？”

“……”

“姐姐你别伤她，她只是不小心信了那人的话，本性不坏的。”

白凌转身看向她，言初因这激动而起身，鼓起勇气质问，对上那双冷淡的眸子时却又心虚下来。

自己根本没有修为，也不如眼前人聪慧，她看不透她的立场，也摸不着她行事的理由。

“你觉得，本座要害她？”

“不是……”她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气息会害她？或者你会觉得，先前府上的人多病，都是你的原因？”

言初一时无言，方才解释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憋红了脸，迟迟说不出话。

瞧着，好似还对此极为愧疚。

“平日与你最亲近的人是谁？”

她支支吾吾半天，”温良羽。“

“那他不也好好的吗？看着柔弱了些，却一切如常。”

“可是……他先前还是受伤了。”

“那也是被虫妖所伤。”白凌一顿，“他是为了保护夫人才受的伤，先前我还纳闷，这虫子何故伤人，你这般说起来，她或许是染上了那道士的气息，遭人报复，这才被虫妖袭击。”

“所以……我身上的妖气不会伤人？”

“如若当真伤人，又怎会有半妖？”

不过是种族不同罢了，又恰巧没有没有多少同伴。

可这世道偏偏爱对弱者下手。

若想活命，又这能容许自己懦弱？

“可……她身上确实有妖族气息，如若不是姐姐对母亲出手，那便有其他妖族躲在暗处盯上她了。那人迟迟不现身，是不是另有所图？”

“不必担心。”白凌走去，轻声安抚，“过几日，那妖气，过几日便会消失，不必担心。”

过几日便会消失……

是什么意思？

“师尊。”

玄冥端着走进，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喝了药，早些休息。”

“嗯。”她点点头，手中药碗有些温热，若非令人窒息的苦味，或许觉得暖胃。

她眉尖紧蹙，一口闷下。

自她出关，这药就从未断过。

白凌将药碗递了回去，看向言初，“别乱想了，下人多病，与任何人都无关，厄运缠身也多是给不顺找的借口，好让自己心里有所依托。”

“回去吧，夫人聪慧，定能懂这个道理。往后多加注意，莫要又让人给掳走了。”

将两人给打发了，她将这身换下，血污将其染的不成样子，也无法再穿了。

手中捏出幽蓝火焰，顺着衣衫点点上爬，将幽暗的室内点亮，没留下丝毫痕迹。

这上面沾染的血大多不是自己的，多被那道士溅的。

着实恶心，她不愿那人的半点气息与自己又瓜葛。

她攥紧拳头，将手中火焰熄灭。

室内暗了下来，她拉过棉被，昏沉着睡去。

……

“外边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是啊……”温良羽随着夫人在院子里转了许久，将与言初一道所见所闻都一一告知。

“有人说，是那商会做了太多伤天害理之事，现如今受到了天谴。”

夫人轻嗯，若有所思点点头。

“母亲。”

“嗯？”

“那道士疯了，您先前说他有大能，可落得这般下场，怕是与那商会脱不了干系。日后，莫要再想着寻那些怪法子，咱把日子好好过着，总会越来越好的。”

“是了……”夫人点点头，“这些道士嘴里啊，都没有一句实话。”

“仙子给的转运法器的确有所用处，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这么好的东西，仙子让我打开看看，然后让我扔掉。”

温良玉不解，“竟有此事？”

推开卧房，两人一同走进，屏风之后，却似乎有人……

那人半趴在床头，动作极轻，偷偷摸摸，看着不像在做什么好事。

“大胆！谁允许你……”温良羽话说到一半，床头的人闻言将手中之物紧了紧。

偷偷做事被人瞧见，难免有些紧张。

“言初？”温良羽不可置信，“你在母亲房内做什么？”

“我……”她磕磕绊绊许久，将手中东西藏在身后，直起身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夫人激动着，快步走去，“你为何要私闯我卧房？还有，谁允许你乱碰的？！”

往日温和的夫人气势汹汹走向前来，她不免一激灵，往后退了几步。

“母亲……你听我说……”

“先把东西拿出来！”

夫人许是知晓言初拿着那个小木盒，唯恐里边的东西有所损坏，会坏了全家的运势。

可眼前的人表情过分复杂，似乎不愿将其交到她手中。

“母亲，还是别看了吧？”

可夫人并不理会她的阻拦，“你先给我！我暂且不与你计较私自闯我卧房的事！”

拉扯一番，并无结果，温良羽上前，将言初手中的盒子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