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错的?心之所向罢了。”
“那为何……我每每向与她亲近,她都会责罚我?”
“责罚?或许她还未动过心。”
“老婆子我少时时有一竹马,或许……他心里也有我,就隔了一层薄纱。只可惜,后来他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玄冥心中略有触动,像是心中柔软的部分被触及,可那种感觉,却是转瞬即逝,摸不清看不明。
或许他该伤感吗?
老太太见他不接话,继续说道:“你还年轻,不要担于情面,让自己留下遗憾。她若不曾喜欢过你,你便主动些,莫要留遗憾,说不准有朝一日,她会被你的真诚打动的。”
他隐约能察觉,自己的情感,似乎比旁人淡上不少。很多时候,他连自己的想法都摸不清。更别说与人表达心意。
但他这话似乎听明白了些。
想要与人靠近,也是喜欢?
那拒绝他的靠近,就是讨厌?
情绪在脑海里打转,如丝如缕,论他如何也抓不住。
“如若一再靠近,只会惹人厌烦呢?”
“你怎知就一定是厌烦?拒绝一个人,能有很多原因。”
“你无需考虑那些,只需顺心而为,就算未成,也无需为此遗憾。”
那老太太看着那颗大树,竟毫无征兆笑了起来。
“也是这里,当年七夕。说来好笑,我不敢赴他的约,便自顾自在那布条上写上了自己与他的名字。未曾与任何人提起。”
老太太起身离去,无奈长叹,“后来也再无机会告诉他了……”
“……”
他独自走向树边,将一空白的红色布条攥入手中。
师尊告诉过他,不要与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心思。
那他只是写下来,也没人会知晓吧?
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转头四处张望,确保没有熟人后,执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下来。
要写她的吗?
……
他哆哆嗦嗦半天,始终未曾拿定主意。
“前面是谁啊,这么大半天,怎么还没写完?”
“就是,多长的名字,要你写半晌?”
身后人愈发多了,成双成对,为了那仅有的毛笔激动起来。
身后男子在他肩上一拍,试图从他手中抢过。
他下意识转身一躲,将红布条按在桌上,迅速将名字写下。
“白凌。”
许是写太快了,红布上的字迹歪歪扭扭。
玄冥小心翼翼将其捧在手中。
该将其挂起来了……
他走向那颗姻缘树,却迟迟不敢动作。
就像那日在玉尘峰上,他偷偷吻上她嘴唇那般……四肢莫名僵硬,迈不开步子,心脏跳的很快。
想到此处,他又莫名紧张起来。
可分明她不在自己身边……
他像是偷腥的人,明知不可,却又深陷这段无人知晓的感情,无法自拔。
寻了大树人少的一边,一再徘徊,还是伸手将其挂了上去。
这里的风似乎有些大了,这般挂是挂不稳的吧?
左右看了一圈,有些都在树枝上打上了结,显然不是直接抛上去的。
自己也打一个?
忽然,有人惊叫出声。
“快看!那边好像起火了!”
“那是什么!真的是火吗?”
他指尖的动作一顿,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
“怎么会有蓝色的火?是闹鬼了吗?”
蓝色的?
梦境中的画面一闪而过,树枝上的红布随之滑落,顾不得这边,他将其收入了纳戒。
是商会烧起来了。
“我听说啊,这万金商会做的本就不是什么真经生意,听说,还拍卖过普通人。”
“真的假的?”
“据传闻啊,王府那位的小妾,就是在那儿买的。温府家的少爷……似乎也买过一个。”
“不会把,那小公子看着挺正经的。”
“谁知道呢,人面兽心……”
“把嘴闭上吧,小心得罪了那些权贵,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可不好说,天道好轮回,他们迟早要有报应的。咯……”那女子扬扬头,示意他看向那边商会,“这不,遭到天罚了?”
“是呢,今日商会似乎有场拍卖,不知里面的人都怎样了。”
玄冥无心再听这些闲话。
幽幽冥火,梦里亦是如此。
看不真切的梦境此刻清晰映照在眼前,他竟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那一抹幽蓝之后,便是白色的身影,染上了层层猩红。
师尊!
他急忙掷出配剑,御剑而起,直奔商会。
……
果不其然,商会乱做一团,衣容华贵的人争先恐后从里边逃出,得以解脱的人不顾形象倒在路边。
还有一些……
他们大多骨瘦如柴,带着野兽的表征,尾巴,耳朵,还有些瞳孔极为特殊。
是半妖。
他只知晓师尊也是半妖,见她变成过白狐,却几乎未曾见过师尊带着狐耳在他身边。
一些富贵人家,还有余力的,伸手便拉住一些瘦弱的女孩,叫来下人,想要将人强行带走。
“畜生!把你的脏手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