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尊还在那……
师尊像来是个柔弱的,先前被魔气所伤,都闭关了十年,醉酒后的冰泉也会让这人病上好些时日。
师尊向来是那般安静,向来不愿亲自动手,定是察觉那红衣女子有所动作,这才迎了上去。
或是察觉那人的危险,想要将两人护在身后。
风波中心两人并未移动半步,那灵力却再度炸开,他身子一斜,险些倒下身子。
玄冥用力将人手拉开,一个用力,推开了身边的人。
江晓舟也不再顾及,躲倒了走廊边上。
他紧蹙着眉头,一动不动瞧着如瀑般的雪白发丝在空中飞舞。
他好怕她受伤……
又是一个十年。
风声中,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咳嗽。
霜寒再度炸开,幽闭的室内尽数被冰封。
巨大的气流席卷而来,像是击在了五脏六腑。他一个不稳,人滚落在地上,又因着那寒风在地上滚了几滚,只能用指缝死死抓住地面,才免得被被甩到四周墙面。
待那灵力震动小了些,他一手遮在额间,抬眼瞧去……
“咳咳……”
这般匍匐在地,他尽力抬头,却只得瞧见一抹雪白的背影。
自那咳嗽声消散,周遭时间好似被延缓……
目之所及处,那纤细的影子像是脱了力,在眼前缓缓倾斜,身前的衣衫飞舞着,带上一抹鲜红。
!
她受伤了!
他颤抖着手强撑起身子,五脏六腑像是全然被震开,全身经脉生疼。
顾不得这些,连滚带爬,却也不敢停下脚步,用尽全力,一个飞扑,在那人倒地前,用自己后背垫在那人身下。
身上那人颤抖着身子,胸脯剧烈起伏着,引得玄冥一惊,翻过身来,伸手将人扶起。
冰冷的触感从手中传来,激得他一抖。
那人细嫩的手就这般搭了上来,一手攀上肩头,缓缓撑起身子,这才试着放开他。
“师尊!”
力道从手中抽离,他紧盯着眼前人,只怕一个不注意,软弱无骨的人就会顺势跌落。
白凌慢慢稳住身形,双腿支撑起身子,那双腿却极不整齐,软的不像样子。
她抬眼去看眼前女子,只见那人被灵力波动震飞出去,实实在在摔在了地上。这会,才从地上爬起,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擦拭嘴角的血迹。
看起来,不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不该在此的,不过一金丹期修士,两个高阶修士的灵力波动,足以将人的筋脉震断,往日或许再也无法修行。
玄冥见她发问,垂眸试着对上那双美目,可她只是紧紧盯着前方,并未给予回应。他顺着视线看去,那女子身上的红一块深一块浅,蹲坐在地,喘着粗气。
“我怕师尊出事……”他觉得手上一紧,那人方才移开的手这会儿又撑了上来,再也顾不得其他,他摩挲着,将其紧紧攥在手中,“师尊为何要这般……与之打斗?”
灵力之间的碰撞并非刀枪,往往都直击内脏筋脉,若是受了内伤,显然比皮肉上的伤口要难以治愈。
见人吐血了,怕是已然伤着了。
他一阵揪心,想着将人揽过,任其靠着,可那手刚碰上她瘦弱的肩膀,却又是一顿。
她不喜如此的,莫要惹她生厌。
“下次,若是再有下次,莫要这般傻愣着,”不知是全身疼得不像话,还是怎的,白凌并未回答。她咳了两声,好似并未察觉身边人的动作,“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你是不怕疼吗?”
“日后记得躲起来,莫要这样了。”
玄冥张了张口,气息才到嘴边,那人却闭紧了双眼,垂着头,不管不顾咳嗽起来。
“很疼吗,师尊?”
他轻声呼唤着握在手中的手这般纤细,好似再一用力,变会将其折了去。
手心与之像碰,紧紧联系在一处,那细微的颤抖被他察觉得一清二楚。
骤然,眼前似有一影子闪过。
不等他们两人看清,那巨物痛苦嚎叫起来。
白凌眼前一花,再度看清,只见一道剑影直直扎进了那物身体,直液飞溅开来,落在一旁那道士身上。
不等她犯恶心,江晓舟已然绕到那女子身后,解开那绳索,拉扯着,将人安顿在了走廊。
白凌只觉喉咙哑得厉害,淡淡的血腥味传入口鼻。
她止不住清了清嗓子。
“你……当真想要杀我?”
那女声再无笑意,沙哑着,满是震惊。
“想要动本座徒弟,本座岂能留你?”
“他是你徒弟?”
那本是魅惑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几度流转,这才恢复了些许平静。
“呵,”红衣女子笑出了声,“不过是瞧了他一眼,不必如此反应吧?”
她这才缓缓从地上起身,“我本是想与你说,先前,在临虚境山下的酒楼里,我见过这位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