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贯穿伤,很严重的。”
确实很疼。
他偏头,去看眼前的一堆人。
各个长老,唯独不见那白色的身影。
“师尊呢?”
月梓霁叹气,指了指关上的门,“刚走。”
“她有说什么吗?”
“什么都没说。”
胸口闷得慌,他垂下眸子。
或许是因那幻境的事,不大愿意搭理自己。
自推开那扇门,师尊就跟着扭曲的空间,一同消失了。
自己便是从那时,掉出了那片幻境。
想来是师尊挥出的那一袖,帮他逃了出去。
再后来……
师尊与自己分别,出去之后也并未瞧见她的影子。
她当时是被困入其中了吗?
玄冥再度抬头,想要询问他们,余光却瞧见另一边床上的人。
他略微惊讶,“他为何在此?”
“白凌让顾天河将人扛回来的,本以为就只是被魔族人利用了,未曾想,这整个凌霄宗都不大简单啊。”
也不知月梓霁哪里弄出来的折扇,感叹着,拿在手中把玩。
不等众人反应,一声吃痛的闷哼,几人闻声看去,就见着这人手臂支撑起身子,又要起来。
“你干嘛?”
“控制他的还有一个蒙面人,得把那人找到才行。”
肩头又人用折扇抵了下去,他不解,望向那满脸写着精致的人,那人笑着,用折扇在他肩头拍了拍。
“放心啦,你师尊做事向来是稳妥的。”
“那……”他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是死了吗?”
“你师尊在你心里,这般暴力吗?”
他一顿,“没有……”
不过,看着先前碰上的魔族,在她手下,多半都是渣都不剩。
月梓霁一声嗤笑,“没死,关起来了,听白凌自个说,是被你一刀封喉了。”
“我?”
他没什么印象,腹部的伤被扯了一下,他倒吸一口凉气,又老实本分的倒了下去。
“那按理说,也该死了啊。”
“确实,但有些魔族生命力顽强,说不准头掉了都能接上去……”
话题似乎变得血腥起来,她想来不喜这种话题,掩面咳了两声,将话头引到了白术身上。
“那不还是白术师姐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吗?所以不用担心,该跑的,不该跑的,都在咱这儿了。”
说完,看着平躺在床榻上的人面色凝重,她眉头一挑。
这人虽然平常呆滞了些,这般板着脸,倒也是少见。
今日是什么日子,师徒二人都怪到一处去了。
想着,她嘴角咧开。
“安心养病吧,小师侄,早点回去看你那师尊在闹什么别扭。”
嗯?
什么别扭?
说完,几人跟白术招呼过,便一一离去了。
室内一下静了下来,就连一旁那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的话还不断回想在脑海里……
“好好想想,你我是何等关系?”
他近乎痛苦的紧闭双眼,内心却迟迟不能平静。
“我不需要什么人照顾,你也无需做得更好……”
她虽未说是厌倦自己,却也没有否定。
脑子很乱,方才的那个梦境又是什么?
看她这般,又怎会不需要人照顾?
他长舒一口气,终是沉沉睡去。
……
他在这儿一躺便是好几日,好在白术一直在照顾,总算是能下床走路了。
白术也并未多留这人,见人能走,便将大包小包拿到他面前。
“这是?”
“你跟你师尊的药。”
白术将药塞到他怀里,“算着日子,白凌的药也该吃完了,也不知道过来拿。至于你的,按着药方来就行。”
见他点头,本是没什么话可再说,可玄冥瞧着,那人又上下打量了他许久。
“还……还有什么吗?”
意识到自己失态,白术转身过去,坐上藤椅。
“无事……你的体质很特殊,伤好得很快。”
他闷声回应,随后便提着药,御剑回峰。
回去的路上,心中忐忑不安,想着,那人应当是不大愿见自己的。
他本想着绕道走,尽量不打扰那人的清净。
推开院门,便见着那抹雪白的身影在院墙角修剪梅花。
似乎也听见了动静,回头,便对上了他的视线。
一度无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微微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