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不信邪,“那你也是故意伤人,平常比试怎会给人留下这般伤口?”
“兄台有所不知,临虚境演练场上比试留下的伤,对方概不负责,还望兄台谨言慎行,莫要再惹出什么乱子。”
“没有人会为你冲动而愚蠢的挑衅买单。”
两人并肩转身,不再理会身后的哀嚎。
“等等,你将那信给长老了吗?”
他脸色一沉,走到他身前蹲下,从怀中将信件拿出,递到那人手中。
他在上边拍了拍,那封信因这火势而焦黑,跟着两人一番折腾,已然被烧的不大完全了。
那人脸色变了又变,愤怒之中,似是带上了些许懊悔。
“你为何不给她?”
他一顿,“忘了。”
说着,他拉过那人的手,将其放入手中。
那人硬着头皮撑起身子,拉过他的手,将信件放了回去。
“帮我给她!”
他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执拗,这信件早已焦透了,怕是连里边都字迹都瞧不清了。
“师尊不会喜欢的。”
“给她!”
他底下眸子,声音再度轻了起来。
“求你。”
见他声音软下来,他有些不可置信。
这人分明就是个目中无人的傲慢家伙。
因着师尊……
想到此处,心里竟然很不是滋味。
可那人一声声祈求,一番思量,他还是将信件收了起来。
“好。”
说着,他起身,不在施与那人任何眼神。
周遭围了好些外门与外来学习的弟子,皆是一阵唏嘘。
待他回到玉尘峰,已然近黄昏。
月梓霁似乎已经离开了,他急忙进了厨房,将饭菜端进白凌的房内。
“师尊,做了些清淡的菜食,师尊试试,能否吃得惯?”
白凌坐在桌前接过递来的筷子,抬眼便瞧见那破烂的衣袖。
“这是……逃难去了?”
他轻咳两声。
“没有,和……别宗弟子比试了一场罢了。”
白凌目光在人身上上下打量,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一碗清淡的米粥上。
唇瓣磕上碗壁,轻抿一口,点点头。
“徒儿手艺很好。”
见人满意,玄冥也裂开嘴角。
“师尊喜欢就好。”
袖口处突然一禁,他低头去瞧,被那纤细的手握住,在手中变换着打量。
若是比试,对方定然是与之实力相当,就算是一法修,施展强大的火属性法术,这人也可凭借剑修的轻巧躲过一些。
这衣服被烧的东一块西一块,险些不能挂在身上,像是故意不避,被法术正中一般。
“对手是火灵根?”
他反应过来,摇摇头。
“水木双灵根。”
这样一说,她便知晓这一身的烧焦的痕迹从何而来。
“自己烧的?”
这样一说,总有种不珍惜钱财的意思。
他不好意思点点头。
“木灵根修士多是医修,若是遇上了法修什么的,倒也麻烦,这般做的不错。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对手束缚手脚,也不能因此丧失斗志。”
“没伤着自己就好,快些去换一身吧。”
他点点头,与那人比试的画面瞬闪而过,最终停留在那人半趴在地上求他的场景。
他垂下眸子,从怀里掏出那封破烂不堪的信件。
“师尊,那人托我带给你。”
“又遇上他了?”
岂止是遇上……
“放边上吧,先去吧衣服换了,顺便洗漱一下。”白凌夹起青菜,“脏兮兮的。”
见人没有要将那信封打开的意思,他点点头,转身却犹犹豫豫。
他大概明白这信件里都要说些什么,正因着这样,他才不愿让人将其打开。
虽然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
推门出去,一只红狐半趴在外边。
一人一狐视线相撞。
“阿芸?”
这声呼唤并未得到该有的回应,红狐只是看他一眼,急匆匆走掉。
这几日,都未曾与阿芸说话。
像是……在避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