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惨叫,那妖物血液四溅,一股股火焰从地底喷涌而出。
玄冥御剑从那妖物嘴里逃出,低头望去,那几个被他扔出的人都很好地被萧耀救下。他略微放下心来。
只是,再看向天上那人,那拿重尺的人狂笑着,超白凌劈去。
“师尊小心!”
白凌闪身躲避,那人与她擦肩而过时,一脚踹了上去,将人重重嵌进地里。
“你就是为了那东西来这儿闹事?回去吧,东西本座不会给你,你也打不过本座。”
“的确如此。”那人从地上蹭起,重尺猛得朝天上的玄冥劈砍而去。
“但要他的命,轻轻松松。”
重尺与佩剑相撞,摩擦。剑身相比重尺而言,着实有些过于单薄,此刻,正不堪重负地发出震动。
玄冥将其握在手中,从剑身传来的强烈震颤让他手臂麻木。
强大的威压让他落于下风,他不打算继续与之僵持,正要将人弹开,浑身黑气的人面部一僵,带这些本能的颤抖,缓缓低下头去。
一巨大的冰凌,带着血色,直直贯穿他的身体。
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魔纹在眉间显现,僵住的脸却变得异常癫狂。
他伸手死死拽住玄冥的手,眼中的癫狂让玄冥心慌。
玄冥挣扎着要将其甩开,未曾想,那人拉着他,任由那把剑直直穿过他的心脏。
身体早就开了个大洞,如今又被刺穿心脏,竟然还没断气。
一股黑气从他体内窜出,顺着玄冥手臂,进入体内。
“表弟啊,莫要再认贼作父了。”
玄冥想要将剑抽出,那人死死将剑身焊住,好似流的血不是他的那般,拉近他俩的距离,在他耳边低语。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生父是谁?想不想知道杀死他的人又是谁?”
那人直直盯着他的双眼,似乎从他的恍惚上察觉出一丝漏洞,狂笑着,化作黑雾,撞上他的身体。
见身后冰棱射来,那人化作黑雾,迅速将玄冥包裹。
黑雾似能控制他人的意志,只见玄冥无力挣扎片刻后,缓缓失去了意识。
那人裹挟着他,缓缓升上天去,似要逃离清水镇。
休想!
白凌起身去追,脚刚离开地面,那些妖兽再度发狂,纷纷跳起,想将她留下。
数量很多,几乎全都涌了过来,一股脑冲来撕咬她。
她虽从不对低阶妖兽痛下杀手,但被它们拦了去路,那人也成功逃出她的视野。
她眉梢一蹙,一肚子怨气不知如何发泄。
毫无预兆的,她一挥衣袖,周遭妖兽都被灵力震飞出去。
好些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至于没晕的,似也因此恢复了理智,不再发狂攻击他人,通通一瘸一拐朝着白凌围了过来。
“骚动既已平定,萧耀,你去安抚群众,我已传音给了掌门,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安顿居民。”
说着,看向远处的森林,刚走出一步,一只妖兽却死死咬住她的衣角。
她怒意上头,回眸去瞧,那妖兽并非发疯似的啃咬,只是定定地将她拉住,不愿不让她离去。
这就是那魔头将她引到此处的原因?
莫不是还想让她收留这些作乱的妖兽?
“滚。”
她一脚将那小妖踹飞,可那些妖兽却迟迟不愿让她离去。
“长老,”一只妖兽怯怯开口,“长老,带我们回临虚境吧,这外边已然没了我们低阶妖兽的容身之所,这十年,我们死了好些兄弟姐妹,我们想回临虚境,求长老成全!”
“你们还讹上临虚境了不是?”
她冷笑道,“本座看你们是将那签的契忘干净了?害人的妖兽临虚境是不收的。当初在玉尘峰便算了,如今又伤了山下百姓,本座又如何留你们?”
“可是长老,是那魔头激化了我们的心智,我们也从不想伤人的。”
“可你们终究是伤了百姓,自个瞧瞧,多少人因你们受伤遇难,本座若是答应你们,那便是纵容你们胡作非为。你们若是懂事些,从一开始就不该受其蛊惑。如今这般行事,莫不是想帮那魔头,陷临虚境于不义之地?”
“话说得轻巧,”一只妖兽愤愤开口,“我们都是修为低位的妖兽,如何抵抗那魔头的控制?如若我们修为高些,也不必低三下四这般求你。你当我们是你?有顶天的修为可以为所欲为?”
呵,为所欲为?难道她的修为是与生俱来的不成?
“修为低下,本座便要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买单?本座当了长老这么多年,也不曾见你们有多少从筑基突破到元婴的,占着灵山资源不用,反倒是怪上本座了?”
“本座瞧你们出去历练十年,倒是长进不少。说到底,还是将你们护得太好了,临虚境说到底是修仙宗门,终归是容不得妖族的,你们还是回妖界去吧。”
她后知后觉自己竟动了气,如今也没必要和它们多费口舌,找到玄冥才是重中之重。
“你不也是半妖?!当上长老就自个逍遥了?修为高了不起啊?”
她不再理会,腾空而起,顺着那魔族离开的方向追去。
“闭嘴!休要胡言!”萧耀见他不依不饶,快步上前将佩剑抵在他面前,“忘恩负义的东西,师叔若是想杀你,你早就没命在这儿叫嚣了。”
……
被那几只妖兽一拖,那人的影子早就瞧不见了。
不过那人身上带着自己佩戴多年的佩剑,跟着气息寻去,倒也不难。
骤然间,天上乌云密布,抬眼望去,一朵朵黑云朝着前方的山林聚集。
这不是普通的乌云,雷光乍现,好似下一秒就要降下落雷。
怎么会有雷声?
她一顿,想到了什么。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