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摆摆手将他打发了,他回了院子去寻萧耀。
环视一圈,萧耀与几位师兄都并未在院中。
师兄不在,如今该问的也算问完了,倒是无事可做。
算算早上来的路程,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
他推开院门,正要离开,身后有个声音叫住了他。
“你好啊。”
他转身,叫住他的是那被萧耀指导的女孩。
之前在饭桌上,钟长老座下所有弟子都到齐了。满满一桌,但似乎只有她一个女孩。
那人直奔到他面前,好不遮掩打量着他。
“你也是钟长老新收的徒弟吗?”
他摇摇头,“我不是。”
“这样啊……”那样仰头思索片刻,又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也无所谓啦,你好,我叫曲筱筱,是钟长老新收的徒弟。”
“你好,我叫玄冥。”
“你不是钟长老的弟子,那就是别峰长老的弟子咯?”
他摇摇头,他确实住在玉尘峰,却不是谁的弟子。
“这样啊……”曲筱筱直勾勾盯着那人。
玄冥被她看得不自在,有些疑惑。
那人看懂他的意思,带着玩笑的意味笑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话真少。”
“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嗯,天色不早了,会玉尘峰要走很长的路。”
“是最远的那座雪峰吗?”
他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峰头的确被白雪染尽。
“确实很远呢,不如你再等等,等萧师兄他们回来,让他御剑送你回去。”
他想了想,觉得是个法子,便留了下来。
……
“下次多来玩哦,这边随时欢迎你。”
夜里,玄冥乘着萧耀的剑被送会了玉尘峰,脚刚踏上那片白雪,那人便调转方向与他挥手道别。
他也挥挥手。转头便瞧见院里两人坐在亭子里。
“小玄冥,快来坐,我刚采了些果子。”
阿芸举着手中的果子,朝他招招手。
他到亭里坐下,白凌将手中话本子翻了页,“如何,可学到了什么?”
玄冥点点头,“钟长老他指点了我剑术,感觉心中一些问题明了了些。”
“这样就好,我给你的那本剑谱,记得看看。”
“那本剑谱……”他顿了顿,“钟长老说是旧版,过些日子给我本新的。”
“新的?”
“嗯。”
“也罢,他对此研究颇深,听他的总是没错的。”
气氛骤然安静了下来,玄冥这才意识到峰上的寒冷。
“长老,天冷,为何要到院子里来?”
“好不容易没飘雪了,出来坐坐。”
“长老还是注意些,莫要又着凉了。”
着凉?
谁跟他说自己着凉了?
也罢,这外边也确实冷了些。她将话本合上,起身回了房内。
没等她在床上卧下,那人敲着房门,将药碗端了进来。
“长老,该喝药了。”
白凌瘪瘪嘴,自催她回屋,她便该料到有这一出。
她将药碗接过饮下,苦味顺着喉头直抵肠胃。
她试图将眉间舒展开来,“好了,端走吧。”
那人接过空碗,正要离去,又想起那本破烂的剑谱。
“长老也懂剑术吗?”
“嗯,修过剑道。”
虽是想象不出那人拿剑的模样,也还是顺应着点点头。
“不过如今不用了。”
“为何?”
为何嘛,她将自己的佩剑唤出,手持剑柄轻盈一挑,剑身从鞘里滑出,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银白的光芒。
只是那只握剑的手不停颤抖着,剑上泛着的白光也因此闪烁着。
见此,她松手将剑身送入剑鞘,一挥衣袖,将佩剑收了起来。
“我的佩剑已经不听我使唤了。”
“怎会如此?”
“嗯……”白凌思索片刻,轻描淡写一笑,“想不起来了。”
“啊?”
“倒也无所谓,反正如今本座的身子也拿不动那剑。”
“所以啊,若是有何不懂的,到黄极峰去问便是。”
只是从玉尘峰到黄极峰,整整横跨了一个临虚境,今日他一人走着去那座峰头,倒是为难他了。
“如此这般,你还需学会御剑才行。”
说着,又在纳戒里翻了翻,将一小册子递给了他。
“好好看,从引气入体到筑基,便可御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