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将手里的药材递给一边的小厮,小厮认真的包药,而一边的小柱子则吭哧吭哧用两个脚来回滚着药碾,听到声音,一双水亮的大眼睛也好奇的朝这边看过来。
沈长清看了来人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意落座,不必拘礼。”
这个少女他记得,初到白鹤居时,她在花园里训着奴仆,虽然如今一身利落如侠女的装扮,但沈长清还是有些印象。
姜枕砚一拍脑袋,连忙介绍道:“哦!对了,这位是长清公子。”
卫思吟先是一惊,然后杏眼一亮,俏丽的面容浮上几分惊喜:“你就是炬焰哥哥说的那位沈长清,沈公子?!”
她一时兴奋,又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捂嘴止了声:“抱歉抱歉,直呼公子名讳,还请公子不要计较,我只是…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卫思吟愣愣看着沈长清,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
沈长清倒只是微微一笑,让小厮给两人沏茶,这才问道:“姑娘认识卓少主?”
“啊…我…我听炬焰哥哥说过您的事迹,竟然真的是您!”卫思吟一时间有些磕磕巴巴。
姜枕砚微微撞了她一下,小丫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移开目光,尴尬的打着哈哈。
沈长清倒是不甚在意,大抵是习惯了!只是请她坐下喝茶,一边的小厮机灵的递上茶水。
卫思吟知道是沈长清,也不在瞒了,坦白道:“也不瞒着二位,我爹爹是卫琛,还请二位不要赶我回去,我保证不打扰二位办公,我只是来这儿找个人而已。”
说实在,卫思吟哭笑不得,这姜枕砚真不靠谱,带她来这儿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她可不想这么早回去。
沈长清倒是心中一惊:“卫侯爷的女儿,姑娘是南平郡主?”
“哈哈…是,是我…”卫思吟磕磕巴巴的回话,心里却打着鼓。
长清会不会立即找人来把她送回去?一时紧张起来,这会儿她真是如坐针毡了!
“呃…”姜枕砚一时无语。
这是个什么路数?一人让公子带信物,另一个已经不远千里赶到了此地,知道这件事儿的姜枕砚此刻只觉得: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们这些个祖宗!”姜枕砚顿时叫骂的声音响起,惹得卫思吟不知所以,看看姜枕砚,又看看沈长清,他俩的脸上都写满了意外!
“蛤?”
“蛤什么蛤,你刚才叫那林珩,就是白鹤?!”姜枕砚气急败坏的抱着胳膊,想想又泄了气:“不对,连白鹤是谁你都不知道!”
“郡主可识此物。”沈长清不动声色的递出一只锦囊,上头熟悉的刺绣让卫思吟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
她目光停在那青竹锦囊上,有些脚软的上前,双手接过沈长清递来的锦囊,上头还有沈长清身上冷冽的药香:“这…这是我与林珩的信物,这怎么……”
她声音微微颤抖,有些不敢确认的打开锦囊,里面躺着一只熟悉的玉佩,通体翠绿,莹润水足,正是她送林珩那一块如意玉坠!
一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面色也惨白几分。
姜枕砚听她说了出来,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那就没错了,不过现在怎么办?”他询问似的看向沈长清。
沈长清面色微重,想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也罢,天意如此。姜郢,你带郡主过去吧,若有人拦着,你且说是我的意思。”
姜枕砚心中了然,也点点头,带着卫思吟大步流星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白鹤居的后院,弯弯绕绕,绕的卫思吟止不住的心烦意乱。
嘴里一直不停的问姜枕砚问题,姜枕砚垂着眸不好回答,只说让她到了地方就知道,又过了条长廊,总算到了白鹤修养的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