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连通花园,阳光下的人工造景湖波光粼粼的。
两人停步在长廊,沈归狞下意识将手伸到口袋里拿烟,看了看旁边的余若鱼,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唐亦被你驯服得可以。”他半开玩笑地开口道。
余若鱼不置可否的回避了这个问题,问:“沈总到底有什么事?”
这时一阵寒风刮过,余若鱼本能地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沈归狞动作利落地解开男士外套准备搭在她身上。
“不需要。”余若鱼抬手挡了下,“沈总有事快说就好,马上就要到婚礼仪式了。”
沈归狞一瞬变化得很难看,滞在空中的手猛地收紧。
“我知道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余若鱼了。”他将外套搭在小臂上,双眸黯淡无光,“但是我觉得无所谓——这段时间我想的很清楚,我迷恋的是你这个‘余若鱼’,只要你能够继续留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手镯,递到余若鱼面前:“我可以给你钱,只需要你在工作的时候戴着这枚手镯就好。”
过去矜贵霸道的男人如今就像一位中毒至深的瘾君子,急切需要一场梦来抚慰身心。
余若鱼似笑非笑,用指尖轻轻摩挲了这枚手镯:“意思就是你离不开我?”
“对!”沈归狞眼眸微微亮起,认真说道,“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你还可以继续跟唐亦、跟秦时樾、跟任何一个男人做交易,我只需要你在和我的时间里,将我的梦变得完美。”
余若鱼略显惊讶地扬了扬眉,做出这个决定对这位占有欲超强的疯子来说应该挺不容易的。
沈归狞居然卑微妥协到了最底。
给了余若鱼绝对的自由,只为能够完成他的梦。
“那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听吗?”她好兴致地盯着沈归狞。
沈归狞迫不及待地点点头。
余若鱼无情地一字一顿道:“那就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沈归狞不由睁大了眼睛,眼眶泛了点儿红。
恰好一群宾客来后花园游玩,沈归狞没有机会再继续纠缠,余若鱼趁机回到大堂走廊。
她回头看了看仿佛钉在长廊里的沈归狞。
男人背过身去,用手捂着脸,余若鱼都在怀疑他是不是偷偷抹泪。
——能把这位阴暗疯批的霸总气哭,她感觉自己好了不起。
所以余若鱼回到大堂时都未敛笑意,奖励自己喝了大半杯热可可。
唐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余若鱼最后是抛弃沈归狞一个人回来的,唇角也开心的拐了个上扬的弧度。
大堂的门口明显比刚才热闹,男男女女将那边读了个水泄不通,时不时能看见人群中懵逼的余鸣梁和脸色煞白的崔玉然。
不是那种愉快的氛围,嘈杂中还夹杂着几声男人叫嚷。
余若鱼好奇问唐亦:“那边发生什么了?”
……
人群充斥着尴尬、愤怒以及无措的各种复杂情绪。
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瞧了瞧漩涡中心的几人,行色匆匆地走进新娘准备间。
坐在梳妆台前的余兮兮穿着漂亮且昂贵的新娘服,面无表情盯着镜子中仿若精致人偶般的自己。
“秦时樾的爸爸到了。”张妈在她耳畔说道。
“知道了。”余兮兮在梳妆台的锦盒里挑选着准备佩戴的珠钗,漫不经心问道,“我让你注意的那几个女宾客到了吗?”
“到了三个,已经热闹起来了。”张妈简单讲了下刚才的情况,“那三个女宾客在大堂门口就和秦时樾的爸爸偶遇了,他没想到这几个女宾客会来,看样子很生气。”
余兮兮唇角微微上扬,将挑选好的一支珠钗插进盘发中,起身就往新郎准备室的方向走。
——既然这场好戏已经开幕,那就要在最热闹的时候添一把火。
余兮兮几乎是跑着到达礼堂对面的新郎准备室。
秦时樾这边应该也是得到了消息,起身往外走,余兮兮拉开门扉的刹那差点与他撞了个满怀。
秦时樾看了看眼前这位即将成为她新娘的女孩,轻笑一声,轻抚上她的脸庞:“我还奇怪你这边太平静了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秦时樾再清楚不过,即便当众炸翻了余兮兮的鱼塘,也没有他这边的鱼塘翻车来得热闹。
余兮兮顺势将脸在他手心蹭了蹭,笑得像只狡黠的猫儿:“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报复方式吗?对你,对我,还有他们……”
秦时樾一点不讨厌余兮兮这种坏坏的样子,很像那个人……
因此他的眼底也融入了笑意,牵起她的手在唇边啄吻了一下:“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