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挂有水珠的手掌迅速按住这个有点过火的女人。
“被老爷子看见他会生气的。”
秦时樾弯眼回眸,正迎上崔玉然很受伤很委屈的眼神。
他看了看,顺手将水龙头越开越大,哗哗的流水声充斥着整个洗手间。
“你要怕他发现,当初就不该招惹我。”崔玉然略显不满地将手抽出,固执地迎着男人的怀抱贴去。
本来五十多岁的秦朔也算是风韵犹存,但与他的儿子秦时樾相比还是差得很多。
秦时樾年轻温柔、帅气多金,洗完澡只围着一片浴巾的他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任谁看了都会迷糊。
“老爷子暂时不会回来。”崔玉然都感觉自己是一只看见猫薄荷的猫,牢牢抓住秦时樾就不想撒手,“多让我抱一会儿。”
秦时樾垂了垂眸,看着这位秒变娇俏女孩的小继母,毫无笑意地勾了下唇。
他将身体放松斜靠在洗手台边缘,抬起崔玉然的下巴:“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我的眼睛。”
尽管过去他们也总是不清不楚的,但崔玉然从来都是矜持的那一方,今天倒是火热得奇怪。
崔玉然眼神躲闪了一下:“……我知道你在做所谓的替身游戏了,我今天去找过那个女孩。”
秦时樾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找过余若鱼了?那落败而归求安慰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连他应对余若鱼都要费一番头脑,崔玉然又怎么能斗得过运筹帷幄的她。
“你居然调查我。”秦时樾手指摩挲着崔玉然的下巴,半眯起眼,“所以呢,你找她做什么?让她与我中断交易?”
这话戳中了崔玉然的不满,她生气的一摆头:“还不是因为最近都不见你。前段时间老爷子出差三天,我让你回来陪我你也没有回来,一直都在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秦时樾收回手,居高临下看着她。
大概感受到他的不悦,崔玉然胸口起伏了一下,撒娇般两手自然地搂住他的腰。
“时樾,两年了,你一直不肯碰我。”崔玉然不知不觉就委屈起来,“你是在嫌弃我吗?”
秦时樾偏了偏头,还是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安静间,浴室中仅有水流的哗哗声。
崔玉然看着他幽深的漆目几秒,有种自说自话的失落感,突然扬起怒意道:“是!我不该调查你!可是如果我不是调查你,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和老头子的那几个情人也都是不清不楚的!秦时樾,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时樾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忽而一笑,反手慢条斯理关上水龙头。
没有了这个声音隐藏,崔玉然的动静不敢闹得太大,本能往门外张望一眼,咬住下唇。
秦时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唇畔有淡笑,像个没事人似的往外走。
“你知道的太多了。”他说。
秦时樾没有去看崔玉然此时的表情,自顾自开门走了出去,洗手间对面就是中庭花园,两人从同一个门走出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多想。
离开隐蔽之地后,秦时樾和崔玉然的关系又恢复到了明面,两人保持着社交的安全距离,等待父亲秦朔从公司回来。
秦时樾和父亲秦朔的关系并不好,所以秦朔对他这个儿子的态度也是冷淡,回家道了句“吃饭”后就坐在餐厅主位。
秦时樾和崔玉然分别坐在长桌的左右两边。
整个吃饭过程都异常安静。
最后的时候,秦朔放下碗筷才出声问秦时樾:“你今天突然回来有什么事?公司运转异常了?”
“不是。”秦时樾抬起头,“明天是母亲的忌日,想问问您要不要一起去。”
“我明天要开会。”秦朔轻描淡写婉拒道。
秦时樾没再说话。
二十年了,每年秦朔都是这个话术。
秦时樾放下碗筷准备离开,突然又被秦朔叫住。
“那个余家的小姑娘怎么样了?”秦朔捞起手边的平板翻看股票大盘,“你真的打算娶她了?”
秦时樾看了眼餐桌前两人的表情:秦朔冷漠到好像在跟他谈论天气怎么样,而崔玉然则是难掩眼中的幽怨。
他笑笑道:“应该吧。”
然后转身走到门口去取大衣。
背后传来秦朔肯定的声音:“嗯,趁机搭上余氏集团也挺好的。”
秦时樾穿衣服的动作滞了下,回眸:“你以为我是要跟余家联姻吗?”
“难道不是吗?”秦朔扬眸看他一下,又继续翻看着股市大盘,“我还不知道你,跟你好过的女人两只手数得过来吗?当然,我无意掺和你的私事,只想告诉你迎娶余家女儿这件事我同意,你可以办得气派些。”
秦时樾倏然收紧手指,表情变得难看。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认同?”他从佣人手中接过围巾戴上,面色阴鸷道,“你是在骄傲吗?骄傲我像你一样玩弄着很多女人?”
秦朔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秦时樾穿戴好围巾,准备出门:“可我倒觉得自己继承了你这种基因,挺恶心的……”
闻言,秦朔突然暴怒站起身:“那也好过你母亲的那个蠢基因!”
秦时樾笑意更深,回眸挑眉时带有淡淡的疯感:“是啊,她蠢就蠢在真心实意喜欢上了你这个人渣。而你,亲手逼疯了那个唯一爱你的女人!”
嘭的一声!他砸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