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回来干什么,我这就把她给送回疯人院去!”苏慈黑着脸离开。
过了一会儿,她脸上带着讥讽的笑走回来。
秦时樾挑了下眉,看着苏慈低笑着饮了一口酒:“你知道她是怎么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吗?”
秦时樾等待她的后半句。
“听疯人院说是从院子里的狗洞跑出来的!”苏慈一脸轻松地靠在桌边,摇晃着酒杯,“一个富家千金钻狗洞……真是有意思。”
秦时樾看她胸有撑住的样子:“那边同意来接人了?”
“当然,我那每个月几万块的疗养费也不是白交的……”
秦时樾总觉得苏慈藏了一部分话,但她的样子也不打算再说,便饶有兴趣看向舞池里的余若鱼。
——他还挺期待看余若鱼被抓回疯人院的反应的。
……
沈归狞敛目在向白芷薇道歉,刚才不顾她与合伙人的面子是他冲动了。
素来张狂的男人如此态度放软,白芷薇稍稍气了一下便就收敛了。
知书达理的豪门千金不会动不动总是使小性子,她是理智且聪明的,知道发脾气不是主要的,最主动的是借着[发脾气]能得到什么。
“那就要看沈总的诚意了。”白芷薇微扬起头,像高傲的白天鹅般盯着沈归狞。
沈归狞无奈地耸了下肩:“白小姐想怎么样?”
“我要你陪我约会。”白芷薇直球道,“两天后是我的生日,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过。”
沈归狞为难地抿了下唇,没有作出回答。
“你宁愿跟那个万人嫌在一起都不愿意跟我约会吗?”男人的犹豫让白芷薇火蹭蹭冒起,“我都调查过了,你不是一直讨厌那个余若鱼嘛!”
“是,我讨厌她……”沈归狞这么说着下意识抬眸,这个角度正好看见舞池里的余若鱼。
恰好有束光从她身上走过,一瞬照出她那明艳动人的笑容,眼眸亮晶晶的像宝石。
能够确认不是余兮兮的笑容,但……他好像并不讨厌。
沈归狞因为这个念头猛闭上眼。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有一刹那舍不得扔掉被别人碰过的一个玩具!
白芷薇看出了男人的挣扎,轻轻拉过他手:“我们可以先做朋友,你也不要拒绝我的约会,我们就轻松自然相处一下,好不好?”
沈归狞蹙眉抽出手,像宣誓一般又像在警示自己说出:“我只喜欢余兮兮。”
对,这些复杂问题的根源就是因为[他喜欢余兮兮],因为喜欢余兮兮才想着让余若鱼过来代替她,余若鱼只是个替代品罢了,扔了也就扔了。
只要牢记这个,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比如余若鱼,比如白芷薇,他不在乎就好了。
沈归狞挣扎过后面色归为平静,冷漠地扶了下金丝眼镜:“如果作为普通朋友的话,可以。”
——没有人能够取代余兮兮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他只爱余兮兮。
……
宋愠赶去阻止唐亦时,他已经一口吃掉了蛋糕,满眼喷火地在拿第二块。
“……唐总。”宋愠轻轻挡了一下唐亦的餐盘。
他这个老板,表面是个高冷总裁,实际最爱犯小孩子脾气,一不留神就在暴食甜品压制怒意。
这多么商业伙伴在场,唐亦要注意形象,宋愠的主要任务就是阻止他暴走。
方才就没来得及阻止唐亦去修罗场里凑热闹,算是他的失职。
唐亦回神擦干净嘴角的奶油,淡定放下餐盘,旋即投出责备的眼神:“你刚才怎么不拦住我?”害得他莫名其妙去凑热闹还失了个面子。
宋愠没有逃避责任,微微颔首:“对不起唐总。”
唐亦没有追究,毕竟腿长在自己身上靠拦是拦不住的,只能自我牢记再也不去搭理余若鱼。
……
舞池里,余若鱼看父亲余鸣梁心情恢复不错了,问出准备好的问题:“我今天可以留在家里过夜吗?”
余鸣梁信誓旦旦地:“当然了,这就是你的家啊。”
余若鱼一个“谢”字刚要说出口。
然而很巧的是,这时苏慈突然笑容满面走过来,略带可惜地提醒他们:“刚才疗养院给我打电话,说派车来接若鱼回去了。”
余鸣梁仿佛如梦初醒,意味深长盯着与他跳舞的女儿。
“疗养院的人说,咱们若鱼是偷跑出来的。”苏慈在他的疑惑上又添了把火,“车已经在外面停着了。”
余若鱼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再问问余鸣梁,微笑着:“我不能留下来吗?”
苏慈紧跟着狂吹余鸣梁的耳边风:“这么多人呢,万一若鱼突然发起疯来……”
余鸣梁是见识过“发疯”的余若鱼的,要是在晚宴上突然狂躁起来,丢得还是他的人。
于是抽出手冷漠转身就是他的回答。
余若鱼扫了一眼被甩开的手,眼底闪过讥讽。
这还不到两分钟吧?刚才这位老父亲还说这里是她的家,结果一盏茶都喝不完的功夫就变脸了。
“我送她出去吧。”秦时樾微笑走来做出请的手势。
这次余若鱼没有反抗,顺从地转身。
唐亦本来是漫不经心往舞池内一瞥,突然看见秦时樾和余若鱼两个人并排往外走,不禁扬了扬眉。
对于余若鱼的疑惑太多了,他告诫这是最后一次后,大跨步地追上去。
这次宋愠反应很快,拦住她:“……唐总。”
唐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心,我就去弄清楚几个问题。”
搞清楚之后他就能彻底与这个女人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