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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四件小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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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雨并不冰冷,落在身上是一种潮意。

晁雨不过出塔那么两秒,浑身就被淋透了。之前她为了便于动作,套了件宽松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来扫塔。

这会儿白衬衫被淋透,紧贴在身上,堆出姣好的起伏。

晁雨个子不算高,同许辰懿站一起要矮一个头。跟辜屿比起来更是,她吻辜屿的时候要微微踮脚,很用力扬着自己的下巴。

刚开始是她勾着辜屿的后颈,后来变成辜屿托着她的腰,让她不要站得那么费劲。

她白衬衫上的雨渍涂到辜屿的黑T上。

她眼尾瞟了眼沾满灰尘的木雕佛像,那一瞬心里涌起个荒唐的想法:

她在亵渎神明。

辜屿咬着她的舌尖说:“闭眼。”

她阖上眼,两人的唇齿纠缠在一起。辜屿是个绝对意义的进攻主义者,在棋盘上他很少出守招,在接吻这件事上也一样。

也许因为踮着脚,晁雨生出一种失重般的晕眩感。辜屿扶着她的腰,她的腰很细,只堪一握,辜屿两手的指尖几乎要相触。

他的手指是烫、是凉,晁雨混沌间几乎分不清楚。只觉得他呼吸不稳,连带着整座古老的木塔摇摇欲坠,整个夏夜都要倾倒。

暴雨把气压压得低,潮气从古老的地板木纹里钻出来,萦着人脚踝,让人脚踝发痒,连带着心里也发痒。

后来晁雨回忆起那个吻,什么都是模糊的,只有那种发痒的感觉格外清晰。

她站立不稳,抬起手又想去扶辜屿的后颈。

指尖触到辜屿耳后,一缩。

“你过敏了?”晁雨说。

两人分开来,晁雨的气息犹自不稳,辜屿喘息两下,看似已恢复平静。

他的长相太冷薄,冷白的肤色依然如故,平静得过分,看不出任何旖旎动情的痕迹。

晁雨站在他面前,又一次把手探向他耳后。

一道细密隐约的红痕,似过敏,还在。

晁雨心里涌起一阵很奇妙的感觉——

那像佛像背后的一道裂纹。

泄露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七情六欲。

因此,性感得很勾人。

两人一旦分开,理智开始渐渐回潮。

晁雨:“那什么,我先走了啊。”

她转身就走,辜屿伸手拉了下她手腕。

他的指尖上,还沾着刚刚在她腰上涂染的雨气。

晁雨背对着他抿了下唇,才转过身来。

“在下雨。”辜屿道。

“没关系没关系。”她也不知同样的话为什么要说两遍,跟复读机似的。

她匆匆下楼,辜屿跟在她身后。

她不得已转回头:“我是说我走,你可以,继续留在这看棋谱。”

辜屿压了压下巴:“知道。”

可还是跟在她身后。

两人下到一楼,晁雨拿钥匙开门,辜屿这时开口:“等等。”

晁雨站在原处,看辜屿钻出门去。

他们吻了多久?晁雨完全没概念。

只知道足够一场盛夏暴雨转小,雨声变为淅沥,顺着镂空莲瓣纹的木窗棱望出去,窗外七叶树的叶片被洗出一种新绿。

辜屿回来了,递给她一把伞。

劝宁塔位置偏,随着游览项目关闭,周边也不剩什么商业了。只有一家很小的小卖店留了下来,辜屿买来的是一把最普通的透明塑料伞,看起来质量不怎么好。

妈的,晁雨在心里骂了句:耍什么帅啊。

偏偏有些人淋了雨,会像落汤鸡。而另一些人淋了雨……

算了也别装模作样说什么“一些人”了,就眼前这弟弟,淋了雨,真的很帅。

有些人天生适合雨,适合月光,适合一切锋利而淡薄的事物。

晁雨接过伞,话也没说一句的钻出塔外。

哦不对,还是说了,因为她回头跟辜屿交代:“你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

也太踏实了喂。

偏偏她这么一个踏实的人,做了件最出人意料的事。

举着伞匆匆离开的步子像逃。

刚好赶上回家方向的最后一辆公交,她上车的时候司机拍着胸口:“姑娘你大半夜穿一身白,头发又长,还站在这么偏的地方是要吓死谁。”

晁雨收了伞,匆匆坐到倒数第二排靠窗。

要死喽……

有一种把万千人心中的禁欲佛子拉下神坛的感觉。

一回家,许辰懿在堂屋里等她:“你怎么不接电话?”

“啊?”晁雨掏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

“本来打算问你到哪儿了,拿伞去接你。”

瞧瞧,还得说闺蜜是亲的。她那好弟弟晁二柱,连人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许辰懿瞥一眼她手里的塑料伞:“还算聪明,知道买把伞。”

“……嗯。”

许辰懿笑起来:“怎么扫个塔还扫傻了?被无边的佛光震撼了?”

“……可能。”

晁雨怕许辰懿看出什么端倪,应和两句,就往自己房里溜。

洗过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房里无意识的兜圈。

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瓣。

辜屿的唇很凉,比他的手指还凉,以前在北京深夜加完班出来,冬夜的冷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一缕无温度的月光落到唇上,便是那样的感觉。

晁雨难得浪漫地想:月亮在亲吻她。

到了今夜,月亮真的在亲吻她,那吻却是灼烫。

要死喽——晁雨心里还是这句。

扑到床上,有气无力地想:如果有人问她初吻是什么感觉,她会说,初吻会让人变成一只屁股着火的火鸡。

她刚才在屋里兜圈的样子,就活像只屁股着火的火鸡。

第二天她去上班,九叔瞥她一眼。

她警惕地问:“干嘛?”

“不干嘛。”九叔慢条斯理地晃着脑袋:“看看你昨晚有没有好好扫塔。”

“这还能看出来?你会看相啊?”

“嗯哼。”

“那你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升官发财飞黄腾达。”晁雨拿过祝境鹤预备修缮劝宁塔的案卷。

“一辈子都不能。”

“嘿!”晁雨不满意了。

九叔点点她手里的案卷:“你要是扎进劝宁塔这项目里,一辈子没结果。”

晁雨看了眼案卷登记的时间,显示为二十年前。

巧的是,祝境鹤销声匿迹的时间,几乎也是二十年前。

下了班,许辰懿一把拽过晁雨:“完了完了完了。”

晁雨心里一咯噔。

她现在都快有应激反应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和辜屿的事暴露了。

许辰懿问:“你没看出来么?”

“看出什么?”晁雨心虚地问。

“停电了啊!”许辰懿一指脑门上的灯,痛心疾首道:“本来跟葛阿姨说好了今晚吃她做的冰糖排骨。”

洵州这片老城区没赶上改造东风,电路也老,夏天停电是常事。

晁雨仔细端详许辰懿一番:“你胖了。”

许辰懿惊恐地一捧脸:“真的?”

葛洁的一手好厨艺,养得她在洵州的小日子那是分外滋润。

晁雨一咧嘴:“假的。”

许辰懿:“我问过葛阿姨,她说不回来吃饭了。咱俩怎么解决啊?”

晁雨想了想:“录像厅外有家面馆味道不错,不过人多,咱晚点再去。”

老城区停电都是轮番停,既然木安街停,录像厅那边肯定没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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