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洗到一半,文雅馨打来电话,施野让晏溪替他接了。
通话时间不短,晏溪靠在浴室门口足足接了有二十分钟。
起初施野还能听到晏溪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朦胧,耳边除了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至于他们到底聊得如何,又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施野一概不清楚。
因为那会儿他整个人正瘫在浴缸里,舒服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晏溪放下手机返回浴室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换掉了。
施野裹着浴巾,拼命摆弄挂在墙上的自动香薰机,企图掩耳盗铃,利用香薰的味道遮住刚刚随洗澡水被冲走的某样东西气味。
“没冲干净呢,躺下。”晏溪发出指令,走到浴缸旁边。
施野听话地躺了下去。
温水再次弥漫上来,细密的水泡将他身体包围。
施野看起来轻松不少,甚至敢靠在浴缸上直视晏溪了。
晏溪拿起浴缸侧面的小淋浴头,一点一点帮他重新清洗。
不知道是不是施野的错觉,接完电话的晏溪动作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水流冲到腰上的浴巾时,施野一把抓住晏溪的手腕,“文雅馨跟你解释清楚了?”
“说清楚了。”晏溪没看他,手里的淋浴头直直对着浴巾冲。
施野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尴尬了,把脸埋进水面,两秒钟后抬起来,“那你不跟我计较了吧?”
晏溪关掉淋浴头,抬手抹掉他脸上的水珠,眼神里满是无奈,“你就是个傻狗。”
施野微微侧脸,将嘴唇贴在晏溪手边,声音喑哑:“只对你一个人犯傻。”
话音未落,晏溪突然倾身凑了上来。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施野瞪大眼睛,一动不敢动,感受着唇上的柔软。
浴缸里是不是偷偷养了水母?
否则他怎么会有中毒的感觉?
大脑最先被毒液侵蚀,又麻又痒,随着亲吻的深入,毒液迅速蔓延,顺着大脑流窜到了四肢百骸。
晏溪亲够了,稍稍朝后退开,平复着呼吸。
而施野的毒才刚刚被解,漆黑双眸里泛出奇异的光芒,按住晏溪的后颈,重新拉着他贴了上去。
嘴角血腥味将沉睡的野兽唤醒,带着原始而野性的凶狠,猛然间席卷而来。
施野的呼吸粗重而急促,用唇舌作为最锋利的武器,攻城略地,以绝对疯狂的占有欲,将晏溪彻底划入自己的领地。
漫长而激烈的一吻,最后以晏溪被拉入水中作为终结。
……
闹铃响了一遍又一遍,被无情地按掉。
施野努力好几次,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伸手在床头胡乱按了两下,窗帘缓缓打开,刺眼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晏溪趴在枕头上,毫无防备地睡在施野身旁,一只手臂无意识地轻搭在他腰上。
视线顺着胳膊落在修长的手指上,施野嘴角一点点上翘。
因为他的腿伤,昨晚两人被迫收敛,临门一脚时生生停住。
满满一浴缸水,被他们折腾得四处飞溅,到处是蜿蜒的印渍,最后只剩下池底浅浅一汪水。
施野也跟那池水差不多,所剩无几了。
只是辛苦了晏溪这双画设计图的手。
今天的阳光比平日都要厉害,一直照到了他心口上,整个胸膛都是暖乎乎的。
俯下/身在柔软的棕色发丝上亲了又亲,生怕自己把持不住,施野只好恋恋不舍地掀开被子,从晏溪手臂下面抽身出来。
下床时,还是没忍住,一条腿踩在地上,另外一条腿撑在床沿,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在那微微蜷起的手指上落下一吻。
早餐是赶不上了。
施野叫了午餐送到房间里。
电脑上的报表在滚动,施野就着报表吃着饭,却也不觉得烦。
晏溪看不下去了:“先吃饭,采访之前还有一个小时,够你看报表了。”
“唔?”施野咽下一口意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溪,“咱俩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啊?你管这么严呢。”
晏溪淡定地喝着柠檬水,“我们不是‘事业上最坚实的合作伙伴’吗?”
“施总当时是这么说的吧?”他眯起眼睛做回忆状,“你还祝我‘早日觅得良人,不负真心’来着。”
施野合上电脑,丢下餐具,用纸巾擦了嘴,然后猛地扑了过去。
“晏溪,你简直可恶!”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倒在沙发上。
施野看了一眼手表,咬牙道:“真是时间来不及,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