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辨认清来人的一刹那,诺特苍白的面容像是又覆盖了一层薄冰,只见他立时搁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给敞口放置的墨水瓶拧上了瓶盖,又把写了一半的羊皮纸细致地折好,同堆在一旁的几本书摞在一块,整个过程表现得有条不紊,如同根本没有处在另一人意味不明的打量中。随即他拿上所有的个人物品站了起身,不动声色地迎着对面金发少年审视的目光走了过去。
就在德拉科以为诺特会趁机跟他交谈一番时,逐步走近的羸弱少年来到了距他一步之遥的身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就利落地错身避开了他,不紧不慢地朝着寝室的方向而去。
都想好了该怎么接话的德拉科险些愣住,他诧异地扭过头注视着那道瘦长的身影,半晌才出声喊住了对方:“诺特。”
隐匿在晦暗走廊里的人闻声立定在原地,并没有其他动作。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德拉科有些不甘心地问出了这句在他看来颇掉身价的话。
似有一声低不可闻的嗤笑自过道深处响起,然而由于两者之间不近的距离,德拉科其实听不真切,正当他准备往前迈几步时,对方终于平静地开口道:“没有,暂时没有。”
说完便没有丝毫犹豫地继续向前,很快拐进了一条岔道,再不见其踪影。
诺特的态度着实有些非同寻常,德拉科默默停留了一会,就朝着自己寝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步入那条熟悉的岔道后,他却越过了那扇他每日都要进出个好几回的房门,继续往前走了大约十英尺,才在另一扇一般无二的大门前顿住脚步。
待确认过房门上挂着的名牌后,德拉科敲响了那扇厚实的木门。
三声敲门声刚落,门内就传来一道不甚清晰的声音:“谁?”
“是我。”认出了应门的人,德拉科马上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下一秒,木门就从内侧被大大打开,房间主人的面上充斥着欣喜:“德拉科!”
换上干净衣物的球员们陆续离开,偌大的更衣室里仅剩下了三个人,夜晚刺骨的寒风顺着木门底部的缝隙潜入,为屋内沉重的氛围又添了一层冷肃。
“对你们他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德拉科的面色变得略微凝重。
“是啊,一副要跟我们划清界限的样子。”格雷戈尔一边换下被汗水浸湿的魁地奇球服一边忍不住抱怨道。
已经换上校袍的文森特撇了撇嘴:“刚知道任务内容那段时间诺特可是没少念叨,让我们一定要配合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