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爵竟然也在青柯的目光之下露出诧异困惑的表情。“大师兄何时见到过我?”
他的这个回答倒是直接回答了竹清平的问题。
他根本没有看见竹清平,何谈跑呢?
竹清平微微眯了眯眼睛,继续用清淡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少年,过了一会,在青柯的心都忍不住焦躁不安混乱跳动的时刻,他终于好似信了司爵的这番话,轻轻颔首,缓慢地阖上了双目。
这番对话就这么突兀的结束了,结束得让青柯瞠目结舌。
青柯没忍住问了句:“就这么没了?”
司爵这时才将视线放在了青柯那充满不可置信的脸上,他突然扯出了一个微妙的微笑,像逗弄孩子一般回答。“没了。”
青柯一时之间竟然有种诡诞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才是个小孩,而那个小孩才是那个大人。
他刚刚琢磨出一点不对劲儿,可还没有机会反驳,就看见那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已经跟随着竹清平的脚步阖上双眸休息了。
青柯独留在夜晚的静默之中,有种被夹杂在漆黑沟壑之中的孤立无援之感。
但这种感觉也只有他能够感受到了吧。
夜晚寒凉,青柯稍微颤栗了下,立刻就循环起了体内灵气,巩固自己的身体温度保持恒温。
这种时候,他才想起那孩子应该还没有这个能力,可当他刚想要为这孩子筑一个恒温灵气罩,就见竹清平大师兄拂了拂手,很快就先他一步将司爵笼罩在了自己的灵气罩之下。
司爵似乎睁开了眼,但很快却又闭上了,甚至连个谢谢也没有。
但很显然,竹清平并不打算获得他的回报,做完这事,便自顾自地继续阖目休憩了。
青柯狐疑地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实在是搞不明白眼下的状况,但他又实在是想不明白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便只得摆摆头将自己脑海中混乱的思绪清空,继续关注起了机关鸟的飞行速度。
可就在他们踏入仙剑派灵脉屏障之时,机关鸟却是突然仰天大叫了一番,发出了凄厉的声响,随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支离破碎。
那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机关鸟身上的零件在一片片地坠落下去,而在机关鸟背上的几人自然是瞬间失去了支撑,晃动了下身形,便向下要坠落下去。
青柯与竹清平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但在这突然之间也只能做一定程度的反应。
因为当时青柯离虚了修士最近,所以他立刻用法力拽住了虚了修士的衣服,同时唤出自己的灵剑,将虚了修士丢在在了自己的灵剑之上。
硕大的身体落在灵剑上,灵剑因为支撑不住直接向下坠落了一拳头的距离,好在青柯赶紧释放更多的灵气稳住,这才没有出事。
但做完这些事,他再看向身后,却完全没有看见竹清平大师兄以及司爵的身影。
“大师兄!”他慌忙大喊了一声,声音朝下传递,穿透了那如同瀑布一般深深的沟堑,直至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是灵剑派中间最危险的屠灵堑,光是它的名字就已经感受到它的恐怖。
这条屠灵堑,让灵剑派处于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让灵剑派历经百年千年都未曾被其他门派攻克。
可是现在,清平师兄竟然和司爵一同掉落到了这可怕的屠灵堑之中。
青柯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一双眼睛几近是失神一般望着这恐怖的黑暗之中,几乎要被这沉重的黑给吸摄进去。
“完了……”他带着恐惧与绝望的声音在这高空之中回荡,远处的飞鸟高昂地啼叫了两声,随即飞向南方。
虚了修士在这样的情况下终于悠悠转醒,可转醒地瞬间便看到了底下那恐怖的深渊,差点挣扎着从这灵剑上掉落下去。
但是笨重的身体竟然也灵活地动用起了自己的飞猪,飞猪瞬间出现,将虚了修士稳稳地载在了自己的背上。
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向身边的同门弟子,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青柯还处于自己的震撼之中无法自拔,根本听不到虚了修士的问话,他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完蛋了,完蛋了,清平大师兄落下去了……”
“什么?不可能!”虚了修士低头望向那深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以清平的能力怎么可能任由自己掉下去?”
“最近清平大师兄的灵气不稳,应该是这个原因……”青柯眼神木然,唇色苍白。
“完了。”虚了修士心中也充满了恐惧。“那司爵呢?!”
“也……跟着掉下去了。”
一句话,让虚了修士差点眩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