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萧慕棉小声抽泣着,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进了秦烬阳的领口。
秦烬阳并未说话,头深深埋在怀中女子的肩上,所有的日夜兼程,风雨无阻,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然。他只想深切地感受怀中女子是真实存在的。
萧慕棉误以为秦烬阳是生气了,轻轻扯了他的袖口,委屈地说道:“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现在不好好地在这儿么。”
见秦烬阳还是没反应,她语气又软了几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一个人行动,你不要生气了。”
余下的话,都消失在了炙热的吻中。所有的担忧、思念,在这一刻爆发,冰冷的双唇覆了上去,带着前所未有的热烈,将她多余的话堵了回去。
柔软的舌尖汲取着她的味道,双手紧紧地将她勒在自己怀中,想要将她刻进自己骨子里。
萧慕棉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她蜷缩在秦烬阳的怀中,沉沉地睡去了。自离开胥凉城,她再也没睡过这么好的觉。
睡梦中,萧慕棉感觉有人在轻轻拍自己的脸,带着无限的温柔唤着她的名字,“棉棉,醒醒。”
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水和干粮已经递到了嘴边。
萧慕棉站起身,看着正在捏胳膊的秦烬阳,不好意思地微微垂头,简直不敢想秦烬阳的手臂有多麻。
外面的风雪略小了一些,秦烬阳来到洞口,查看外面的情况:“风在变小,再等一会儿出发吧。”
他回过头,瞳孔猛然一缩,心仿佛被人刺了一剑。
萧慕棉跟着秦烬阳来到了洞口,光照亮了她的身影,直到此刻,秦烬阳才看清萧慕棉是什么模样。
乌黑的长发杂乱不堪,她脸色苍白,如凝脂一般的脸颊上被寒风刮出几道浅浅的干裂。
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痂,衣领上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长袄到处都被刮破了,深深浅浅的杂乱无章,有的地方甚至完全破掉了,隐隐透出凝固的伤痕。
萧慕棉被秦烬阳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猜到了自己此刻肯定很是狼狈,但不知是有多狼狈才让秦烬阳的眼神如此备受冲击。
萧慕棉理了理长袍,嘟嘟囔囔道:“你也不怎么样。”
秦烬阳的眼中心中满是心疼,他轻轻碰了下萧慕棉脖子上的血痂,柔声问道:“身上的伤多吗?”
萧慕棉摇摇头,朝秦烬阳嫣然一笑,想要他放心。
秦烬阳将她揽入怀中,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是遇上了什么,才会让这么厉害的姑娘伤成这样?”
“狼群,好多狼,那只头狼特别壮,它们一起朝我围过来。但我可厉害了,我把它们都杀了,它们的尸首,现下怕是已经被大雪覆盖了。”
秦烬阳轻笑一声,双手捧起萧慕棉的脸颊:“是的,我的棉棉最厉害了。”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没有遇上什么人吧。”
萧慕棉摇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没有。”
“那就好。”秦烬阳松了一口气,想来也应该没遇上,倘若遇见了那个人,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的。
风雪渐平,秦烬阳收拾好东西,牵着萧慕棉的手下山去。
萧慕棉有些好奇:“咦,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半晌,秦烬阳才回答道:“我花了很多钱,从陌生人那儿得到了信息。”
“让您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
秦烬阳笑道:“为你,花多少钱都值,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以身相许便是了。”
萧慕棉抿了抿嘴唇,苍白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但她还是不服输地回了句:“你是我师父,你来寻我是应该的,这声师父我可不能白叫。”
秦烬阳:“你有几个时候叫过我师父,天天都是秦烬阳秦烬阳地直呼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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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千澈回到教中,右手握着纯净的雪恋花,左手提着萧慕棉未曾见到的布袋,布袋被大片的血迹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辰千澈所过之处,所有人低眉垂目,无一人敢正眼看他。
他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将布袋扔了下去,两颗人头自布袋中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