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落英本来以为他会慌张，因为刚才那句话就好像将什么说漏了嘴一样，没想到青年的心理素质很好，他回忆了一下，反过来问申落英：“你是指什么？”

申落英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句他说过的话。

青年恍然大悟一样，“啊，毕竟，毕竟你给我的初印象是温和的，像是那种无论做什么都和蔼可亲的人。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着一张很乖的脸？”

有人，当然有人，不仅有人这么说，他还经常被很多人这么说。

自己直播间好几万的水友们。

申落英模棱两可的回答：“脸和性格又扯不上关系。”

青年看起来很认同申落英的话，说：“是这样的。很多东西都不能只看到表面，还要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是什么？哲学家吗？申落英在心里默默的想。

“那你呢？是做什么的？”申落英喝了口咖啡，啊，好苦，果然喝不习惯，还是牛奶更好喝。他吐了吐舌头。

青年语气轻快声音透着笑意：“你要不要猜一猜？”

申落英打量着青年，对方丝毫没有躲闪，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他虽然穿着简约，但身上一些细节的地方却透露着一些精心的设计，无论是从耳钉还是从项链，这些用心的小配饰都能看出来。

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申落英想。

“你该不会还是大学生？”说完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不对你刚刚说你来出差的。”

青年愣了一瞬，随后偏过头笑了起来：“我看起来像吗？”

在申落英有限的想象力里，青年的形象就很贴合，虽然看不见脸，但是感觉是爱打扮张扬的，年龄并不大的样子。

“无论是不是，都是夸你青春有活力的意思。”申落英很肯定的说，为自己圆了回来。

“原来如此。”青年似乎也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那你是做什么的？”申落英不想猜了。

青年不依不饶，“不是让你猜猜么。”

让他猜啊。申落英把自己知道的职业从头到尾说了个遍，都只得到青年摇头示意。

猜不到了，真猜不到了。

申落英忽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我知道了。”

青年被他勾起兴趣，略有期待的等待他的答案。

“不可说，不可说。”申落英又缩了回去，这话感觉不能随便乱猜，他们才刚认识，被打怎么办？

他越这样越勾起青年的好奇心。青年这下还非知道不可了，申落英叹气，说：“这可是你说想听的，我也实在猜不到才随便想想，要是猜错了你别生气。”

青年点头：“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好吧，他都这么要求了。申落英只好凑到青年的耳边小声的说出了两个字。

青年听完后眨了眨眼睛，而后怪异的看了申落英一眼。“当然不是了。”他说。

申落英往后退了一步，好嘛，那就不是嘛。

青年捂着额头，苦笑，后又有点无语的笑，他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天天在家里直播的人，当然都是些很单纯的想法啊。“想有的没的。”他接话。

申落英继续问，青年不说了，要申落英自己猜。他说自己猜不到，青年又说，以后告诉你。申落英一边又喝了一口那苦到他想哭的咖啡一边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吧？怎么以后告诉我呢？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他放下咖啡，悄悄的又问了句：“真不是？我觉得你气质在人群真的很突出。”

青年微笑摇头：“虽然你这么夸我我会很开心，但真不是。”

好吧。

申落英和青年说自己是底层的直播人员，日子很苦的。说是自由，其实也没有那么自由。

“是这样吗？”青年听了觉得有点同情，就要问申落英直播间在哪里，自己要去支持一下可怜的底层直播人员。

申落英一听，慌了，说：“不用不用，虽然我底层，但我水友都很支持我的。”

“那多我一个岂不更好。如果我去看直播，一定会是你们直播间最爱打赏的那一个哦。”青年笑眯眯的诱惑申落英。

然而申落英现在已经完全不会被这种话给诱惑到了，也许往前面倒推几年他会有点心动，但现在已经完全不了。“没事，我觉得钱还是要留着自己改善生活重要，把钱花在虚拟世界有什么意义呢？”

天呐。他究竟是怎么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的。自己这个身份，应该说这种话吗！

但青年还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