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渡口码头。
“钱带来了吗?”张迪摆摆手,身后的两个人拽过来一个木箱子。
“带来了。我要先验货。”阿KEN蹲下身,打开木箱,可木箱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破玩偶。
阿KEN心凉半截。
就在这时,几个男的一拥而上,把张迪踹倒在地,几把手.枪枪口对准他。
“警官,角色扮演游戏玩够了吗?”张迪哈哈大笑。
阿KEN自知无力回天,苦涩一笑,“张老板,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张迪冷笑,“阎王会告诉你的。”
就在扳机扣动的一刻,不远处,突然传来汽笛声,渡轮缓缓靠岸,甲板上,跳出十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抬着一把太师椅,太师椅上,倚坐着个黑色运动装的少女,少女头戴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和穿着正式的黑衣人格格不入。
张迪心中咯噔一声。
为首的黑衣人,是个光头,他的右眼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刀疤男扫了一圈码头上的众人,开口道:“哪个是阿KEN?滚出来。”
张迪瞧来者不善,嬉笑说:“不好意思,敢问你们是?”
刀疤男回头看了坐在太师椅上的少女,少女仍旧低头不说话,刀疤男对张迪吼道:“老子TM问你们,谁是阿KEN?”
“草泥马的!”
张迪的几个小弟几时受过这种气,登时操起枪。
太师椅缓缓抬下,少女轻声吐出一个字:“打。”
“兄弟们,干他们!”张迪啐了口唾沫,他不敢贸然开枪,从地上捡起一把大砍刀,直接朝太师椅砍去。
谁知这群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张迪和他的小弟全都躺在了甲板上。
少女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张迪这才看清她的样子,张迪登时脸色大变:“你是宋词?!”
宋词把口香糖吐到张迪的脸上,正了正帽子,棒球棍在手心掂了掂,歪头,朝张迪的嘴砸了过去。
血顺着木板缝隙流进海面,张迪捂着嘴,吐出三颗牙。
“阿KEN是谁?”少女的声音很平静。
张迪眼冒金星,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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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乖闷闷不乐地瞧着镜头里的秦朝暮,女人顾盼生情,一颦一笑都能引发工作人员的骚动。
“蠢女人,大馋丫头。”沈乖揉着发疼的小腹,她已经腹泻了一下午,也被秦朝暮嘲笑了一下午。
秦朝暮结束了今天的镜头,一面微笑和工作人员打招呼,一面分她的粉丝投喂给工作人员的蛋糕奶茶。
谁都有份,连组里的清洁阿姨都有份,就是没有沈乖的。
秦朝暮和沈乖擦肩而过,整个下午,除了拿话挤兑沈乖,没说过一句正经话。
沈乖气得不行,拉住秦朝暮的手腕,想和她要个说法。
“你和那男的,什么情况?搞上了?”沈乖的话很直白。
“关你屁事?你谁啊?我们很熟么?”秦朝暮甩开沈乖,小臂交叉抱在胸口,食指撩了撩刘海。
“我们是合约情侣,你说过我们不能彼此影响,你怎么可以和别人搞绯闻?”沈乖急了。
“你也知道我们是合约情侣?那你为什么把那坨屎带到剧组吃?”秦朝暮蹙眉,挥手示意她的团队成员先走。
沈乖冷笑两声,挫败感填满全身。她花一个晚上辛辛苦苦做的东西,到秦朝暮嘴里就变成屎?
眼眶微红,沈乖声音颤抖,“我乐意,我就乐意吃屎,又关你屁事呢?”
秦朝暮眉头皱得更深,朱唇蠕动两下,才开口道:“合约情侣,本来就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变不成真的。”
决绝地看了沈乖最后一眼,秦朝暮心死转身,却被一股力量拉回去。
沈乖从秦朝暮身后紧紧抱住秦朝暮的腰肢,头埋在秦朝暮的肩膀上,咕哝说:“你和他,真的还是假的?”
那一刻,秦朝暮的呼吸几乎停止。
“假的。”秦朝暮脱口而出。
“你要抱多久啊祖宗,口水都蹭我肩上了。”
“我在哭啊秦朝暮,你看不见我在哭吗?”
秦朝暮转身,目光落在沈乖红红的大眼睛上,她失神笑道:“我还以为你沉迷我美色,流口水…”
“你可真不要脸。”沈乖气得捶秦朝暮。
指腹轻抚过沈乖的眼角,秦朝暮努力抑制自己的心跳,柔声问:“那你呢?为什么要哭?”
沈乖喑哑着嗓子,可怜巴巴地问:“你这三天去哪了?”
面前女孩儿的眼神干净纯粹,像一只纯白的山茶花,秦朝暮低头,柔声说:“公司有一些法律纠纷要处理,所以一直忙着。”
“你呢?感情进展这么快,都吃上男朋友做的饭了。”秦朝暮挑眉,语气中带着压不住的醋意。
“什么男朋友,那是我做给你的。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贬低它…”沈乖说着,泪水又流下来。
“做给我的?”秦朝暮心跳漏掉半拍。
“嗯。”沈乖扁嘴,气鼓鼓地看秦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