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铜钥匙,颤颤巍巍地打开铁门,咳嗽两声,走进去。
狭小的房间里,搭了四五张床,还是上下铺的,屋子里弥漫着白色的烟雾,昏黄的灯光照着里面,没什么家具,但很乱,地上全是一些针管和废弃塑料。
床上窝着七八个中年人,有的甚至还在胳膊上扎针,很明显,这是个吸.毒窝点。
“那对小警察的孽种,今天让我碰上了。”
老头儿坐到床上,卷了根旱烟,猛猛吸了一口,“当初那俩警察害我们不浅,等大哥出狱,咱们一起做了她!”
“她就是一小姑娘,杀了她又能如何?阿KEN前两天出现了,就在花鸟鱼市场。我们不如,干票大的。”
吸.毒男拔掉针管,舒服地叫了声,他大口喘着气,“你们知道阿KEN的命值多少钱吗?两百万,有人花两百万,买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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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河,你搞什么东西啊?”
秦朝暮几近崩溃地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外卖袋子,陈清河左手握着一根大鸡腿,右手狂按键盘。
“Q他啊!你的大招呢剑圣?!走位走位不会吗?!”
陈清河骂骂咧咧地关上了游戏本,见到秦朝暮和身后站着的沈乖,一愣神。
“我不知道小粉丝也来了…”陈清河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仨人,你就定一间房?连个窗户都没有?”
秦朝暮把大衣挂起来,无奈地收拾桌上的外卖,又拿出扫把拖把,给房间清理了一番,才勉强进来。
“你每天到底过什么日子啊陈清河?”秦朝暮摇头叹息。
“那我兜里没钱了嘛,只租得起这间啊。”陈清河耸耸肩,“要是书也卖不出去,我下个月房租就没得交了。”
秦朝暮望着自己的朋友,眼神有些心疼。
她本不用沦落至此的。
“你来剧组拍戏的钱,辛商没给你吗?”秦朝暮问。
“没有啊,说是压两个月才能结。”不一会儿功夫,陈清河已经把鸡腿吃个干净。
“咦,小粉丝,你也过来了哦!”
陈清河热情地跟站在门口已经呆滞的沈乖打招呼。
沈乖被陈清河惊到了,想象中的陈清河,不该是这样的。
沈乖心里面五味杂陈,她能真实感受到陈清河的困境,可亦能感受到秦朝暮和陈清河的关系不一般。
“说来见你的。”
秦朝暮疲倦地坐在椅子上,“明天是什么行程安排?”
“上午十点到十二点半,在新华书店。你就负责撑个场面就行,现场没约媒体采访。”
秦朝暮点点头。
新华书店?媒体采访?
看来秦朝暮找陈清河真是为了工作,沈乖想着,宽心大半。
陈清河看看沈乖,又看看秦朝暮,讪笑着开口问:“你们俩…不介意我们仨睡一张床吧?”
“……”
秦朝暮的目光,简直要杀人。
她本想开口,要么再租两间,由她出钱,可话到嘴边,就又吞掉了。
陈清河自命清高,秦朝暮怕陈清河会因此自卑。
“客随主便咯。”秦朝暮换上了一次性拖鞋。
“哇哇哇!太好啦!那我们仨就可以一起,斗地主了!”
陈清河高兴得直拍手,“木木,我们上一次一起玩儿,都是五年前了。”
秦朝暮心头泛酸,五年了,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陈清河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洗得很顺畅,一看就是经常玩儿。
沈乖没想到今晚会是这样的走向,她咳了咳,有点儿害羞道:“我先去洗澡。”
酒店很破,设施也不好,花洒的水断断续续的,沈乖的脸蛋儿红扑扑,想着即将要和秦朝暮同床共枕,心里就敲起了小鼓。
但是…想着中间居然还多了个陈清河…
这陈清河,和秦朝暮到底什么关系?
要是自己今天不跟过来,她们岂不是要一起睡了?!
沈乖越想越气。
正气着,浴室门被猝然推开。
秦朝暮上下扫视着沈乖,声音淡然道:“陈清河着急打扑克,催我俩快洗。”
“秦朝暮!你变…唔…”
沈乖还没骂完,嘴就被秦朝暮捂上。
秦朝暮那张阴晴不定的俏脸儿,此时很紧张,“你要是让陈清河发现我们俩是假情侣,你就死定了。”
花洒的热水稀稀拉拉地淋在秦朝暮的浴袍上,秦朝暮手一拉,便轻松脱下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