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鞭子手柄指炽桀：“你刚才一直面朝屋内，看到她去哪了吗？”

“有啊，刚才我俩正讨论父王闭关的事。她趁你不注意，从门口出去了，我还顺带帮忙遮掩了关门声和脚步声。”

“你！”

“我俩又不是盟友，为什么要帮你，这样多好玩。”炽桀用扇子指向屋外，催促道，“别浪费时间跟我纠缠了，再晚点，她可就真跑掉了。”

炎渊瞬间消失在炽桀眼中。

炽桀晃动扇子：“这个家没我早晚得散，看我为了家庭和睦，付出了多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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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灵瑶疯狂奔跑。

地面硬石划破鞋底，割破脚递也丝毫没有降低她的步速。

刚才趁炎渊和炽桀争执的时候，她偷偷跑了出来，本来已经快到魔尊宫殿门口，又改变了想法，转了个大弯，朝主殿跑去。

她完全不认识路，在魔域很容易迷路，再加上炎渊的能力，自己估计跑不了多久就会被他追上。不如躲在魔尊宫殿哪个角落，等他走了再离开。

魔尊的宫殿如炎渊那里一样，除了主人，一个别的魔族身影都见不到，付灵瑶认定自己躲个半日不难。

魔尊大殿正前方的台阶已经尽在咫尺，付灵瑶猛地踩上第一阶台阶，一道红光闪过，她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

她直接飞上半空，摔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无数弓箭从大殿四周直直戳向她刚才站的地方，如果不是炎渊将她拉走，恐怕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刺猬。

炎渊气急败坏地拽紧她手腕：“你不要命了。”

付灵瑶惊魂未定地盯着眼前布满箭身的台阶，直到炎渊出声才回神，挣扎道：“松手，不要碰我。”

“抓紧一切机会从我身边逃走。”炎渊将她硬拽成两人面对面，“我刚刚救了你，向我道个谢，这事就过去了。”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让我恶心。”

炎渊怒视付灵瑶，付灵瑶倔强朝他对峙。

他皱眉诧异道：“你说心里话。”

“没错，心里话，我宁可被戳得浑身都是窟窿，也不想再跟你待在一起了。”付灵瑶丝毫没退缩。

炎渊一把甩开她：“好啊，既然如此，证明给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付灵瑶被他力量带得站不稳，直接坐倒在地。她没有迟疑，揉搓自己手腕，那里在他巨大手劲之下，已经发红发青，踉跄脚步再次冲向了魔尊主殿前的台阶。

她坚定地踏上第一阶台阶，红光再次闪过，漫天箭雨从空中出现。

没有后退，她抬起下巴，张开双臂，勇敢地迎接终结。

炎渊横抱住她的腰部，单手将她掐到脚离地。一面猩红色的屏障架在她头顶，硬生生将所有箭头冲击扛了下来。

炎渊从台阶上后退几步，将下巴放在付灵瑶肩膀，从身体到声音都在颤抖：“刚才我做的不妥。每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魔尊这里，我的脾气就变得特别差，难以控制。”

“不是脾气差，是你内心深处欲望直白表达。”虽然付灵瑶也在哆嗦，但她还是尽全力去掰炎渊胳膊，“放我离开，要不然就让我去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炎渊尽全力劝说，“别想回那人身边，你回不去的。你们打出的旗号是驱逐魔族，如果世人知道你并不是公主，还是魔族，那你倚仗的所有法理都将崩塌。想继续征战天下，他只能处决或者囚禁你。”

他的话仿佛一把重锤，狠狠砸向付灵瑶心中的侥幸和希望：“你不是他的妹妹，他不会为了你与天下为敌。”

付鸿音很久之前说过的话重现她耳侧：“我的良心很小，只能装下我自己，偶尔波及我在意的人。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的死活我一点都不关心。”

她想开口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算你恨我，也要跟我待到寿命终结。”魔尊宫殿范围内无法召唤魔物，炎渊横抱起神情恍惚的付灵瑶，朝外面走去，“我会学着对你好的，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去摘。”

“我不要。”付灵瑶喃喃自语，手中出现一把刮竹简的小刀，狠狠插在炎渊的锁骨内侧。

她很劲儿用力，将刀拼命下戳，伤口冒出鲜血，皮肉翻飞。

她威胁道：“放开我，否则吸干你的力量。”

炎渊摇头，不再言语，继续向外走去。

炽桀闪现两人面前，双手托起铃铛状法宝，摇头：“哎，怎么耽搁了这么久还没走。好了，走不掉了，父王让我抓你回去。”

铃铛飞至付灵瑶头顶，骤然变大，发出宏伟声波，将炎渊振远，再将她罩住一同消失。

“别瞪我，想要人，找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