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县令的外门管家命令身边的私兵:“给我狠狠打。”
顿时,棍棒声此起彼伏。
看打得差不多了,范管家让士兵停下:“现在肯交粮了吧?”
旁边有老人向他跪下:“请大人明鉴,之前不是已经交过一轮了吗?”
“我说的是西川这次要的,跟你们之前交的粮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些小镖局都是手停口停,全靠各位商家赏口饭吃,最近城外流民集聚,护送生意锐减,我们自己都掀不了锅,实在交不出来了。”
“嘴硬,给我继续打。”
“住手!”有人冲出人群,上前抓住了正准备挥棍的私兵的手,将他的武器卸了下来。
范管家一看,头疼:“又是你。”
来人正是付灵瑶,她身后还有铁手和两位师傅,以及七八个严家的年轻辈。
管家一阵头疼,前段时间她天天带着人来县令家叫门,说范县令良心都被狗吃了,他哥哥被自家大人的花言巧语和迷惑外表迷惑,为他做了那么多坏事,结果县令翻脸不认人。
他不敢让自己大人听到这污言秽语,叫人把付灵瑶抓起来,可她周围人身手太好,根本近不了身,反而让她抓住机会,在门口大数县令的恶习。俨然成了反对县令的领袖,给自己博得诸多声誉。自己则被县令狠狠臭骂一顿,罚了半年薪俸。
付灵瑶上前:“你有什么资格刑讯逼供?”
管家亮出令牌:“尊县令大人旨意。”
“什么狗屁旨意!”付灵瑶大声质问,“他为官不为治下着想,到处都饿死人了,还想着搜刮民脂民膏,奉承上司。人人都知道,范家粮仓多得溢出来,要我说,该你自己去交。”
她让身边人上前,把凳子上绑的几人都松了下来。若有人阻拦,立刻被打趴在了地上。周围围观的人那么多,也不见为私兵说话的。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反了不是。”管家颤抖地骂着,“告诉你们,别看现在蹦哒得欢,等仙爷来了,都给我去当零嘴吧。”
话一出口,他直觉有些不妙。前两日县令也听到了这个流言,似乎有些心动,但他也不该这么早说漏嘴。
付灵瑶抓住机会:“传闻说,县令要把全城的童男童女都抓起来送给魔界,换魔族来镇压我们。这人是他的管家,肯定知道内幕,传闻是真的,他就准备这么做!”
二师傅煽动:“各位乡亲们。交粮,我们饿死。交孩子,换魔族来,更没活路。与其都是死,不如现在跟我一起冲进他家里,把狗县令赶走,把粮食都拿回来!”
管家见事态愈发不可控制,急忙想溜,被铁手按住。
说完,付灵瑶和周围人,以及提前穿插在人群里的友军动手,将管家和私兵拿下。众人对县令积怨已久,现在有了出气的机会,纷纷将管家及士兵狠狠修理了一通。
在付灵瑶的带领下,人群气势汹汹地冲向县衙,在县衙门口遇到了孔司马。
孔司马已经提前叫人把县衙粮仓的大门打开。众人一看,里面空空荡荡。
孔司马悲叹:“这里本来用于赈灾的粮食,早被县令搬到了他自己家里,我们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发饷了。兄弟们,我们一起去找他算账。”
队伍越来越大,得到消息的县令早将自家大门紧闭,所有私兵拿着武器严阵以待。可这抵挡不住已然被点燃怒火的人群。几个回合后,私兵败下阵来,大门被众人随后找来的巨木撞开。
“跟我走,县令家的宝贝都藏在那边。”人群里不知谁吼了一嗓子,鱼贯而入的人群蜂拥向声音所指的方向湧去。
付鸿音早已加入进来,他和付灵瑶带着自家人手,孔司马带着手下几十个大汉在府里到处搜寻县令的身影。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堵住了正准备溜走的县令。
他身边的护卫完全不是己方的对手。很快,县令便被压着跪在了几人面前。
范县令看到付鸿音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没有死?”
“没有如您所愿,真是抱歉啊,我可是活的健健康康的。”付鸿音割下他的袖子,用奢侈的暗花竹纹锦擦掉刀上的血迹,“至少能比您活得长。”
自知向付鸿音求饶无用,县令转向孔司马:“你个逆贼,我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对我。”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待我不薄,你什么时候待我厚了?跟着你,兄弟们早饿到投胎了。”
“那又如何?”县令似乎陷入了疯狂,“我范家世代为官,良田千顷。我是由国主亲自任命的正牌县令。你们有什么资格反抗本官?”
“哦,照你这么说,因为你地位高,我们得听你的。那看看这个。”付灵瑶亮出那块带有十七字样的身份玉牌,小心不让它发光,“认得不?现在我和阿兄地位可都比你高了,你乖乖去死吧。”
陈国帝皇四年九月二十九,金坡县令,卒,金坡向周围几城及都城传信,金坡反魔族不反陈主,若西川长府驱逐西川州内魔族,再自请下台,金坡自会重新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