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子您身体娇弱,用不了那些差东西。”桃枝停顿了下,勉强道,“这些摆设倒可以退回去。”
“嗯嗯,就这么办。还有这些熏香也撤了吧,今天去见城主,就我身上味道最重。”熏得她想打喷嚏。
“熏香是我们自己带来的东西,又不是玉城提供的。”桃枝不甘心地轻敲桌面,“这个熏香是皇家秘方,能遮盖您身上天帝血脉的味道。魔族就在我们边上住着,更要小心才是。”
听到这里,付灵瑶问道:“我不懂行情,这熏香很贵吧?”
“奴婢不清楚,铁手你知道吗?”
进城那天,经过付灵瑶百般劝说,终于肯在守卫的时候坐着的铁手说出了今天第一句话:“一两顶我一月俸禄。”
“听听,听听。”她当即走过去把香炉给灭了,把没燃尽的香片挑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就像你说的,魔族就在我们身边,要是他们攻进城来,有没有熏香还重要吗?他们又不会分辨什么人能吃,什么人不能吃。想办法把这些不必要的奢侈品都卖了,我最近有需要花大钱的地方。”
“听命。”
付灵瑶正有长篇大论要说,可眼前的两个人只是完全听命,让她有种搭好的戏台没人看的失落感:“诶?你们俩都不问问我要钱干什么吗?”
桃枝习惯性把自己主人宠上天,铁手习惯听从命令,不管想法多么不同,两人说出的话倒是一致:“全凭公子吩咐。”
付灵瑶扶额,坐回椅子上:“我要去西川州金坡城,见我哥付鸿音一面,替我算算,要花多少钱?”
桃枝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噤声。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左右四处探头,确定周围没人,这才走回来,小声表达疑惑:“您指的是,跟您一母同胞的亲哥,前国主第十子?当年陈贼逼宫,他被人护送着成功逃出京城后,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没有个确切所在地的消息,您怎么知道他活着,还在西川?付鸿音这个名字,您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哎呀,这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小说上看的吧。西川州金坡城跟魔界接壤,这位亲哥成了国主以后,每隔几年就派自己一个孩子回自己的发家地视察,把老家建设得繁荣无比,才让他儿子在那里遇到了刚从魔界逃出来的女主。
付灵瑶脑子飞速旋转着:“我也是猜的。因为主动献上了大笔财富,我俩的母族并没有被彻底清算,只是分散各地,听说西川离这里比较近,就先从这里找起。”
她接着找补,故意避开了名字的疑点:“所以我说要花大钱嘛。万一西川没找到,咱们还得去别的地方找找。”
“公子,十公子六岁生辰时没显露出天帝血统,已经没有了继承王位的资格,只是暂居在京城宗室府内的普通人。”桃枝居然反对,苦口婆心地劝说,“就算躲过了那场浩劫,他现在的生活状态也可想而知,估计在乡下隐姓埋名地过日子,跟普通乡民没什么两样。恕我直言,您还是待在玉城为好。城主对您多有照顾,也尽力维持了您公主的待遇。”
什么?老哥没血统?
难道这就是世界意志所说的“处境艰难”,“极可能无法完成原始积累”的真正含义?!
那他后来那个国主怎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