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他的误以为，她的本性显然不可能是一只可以任人拿捏的兔子。她有她的脾气，比起那些看起来坚强的人似乎是更甚。

身后传来叶励的声音，李莉本来放松的吃饭时刻突然情绪紧绷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只见他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两个苹果。

他应该是吃好了吧，她推测他，并站起身，和总裁打招呼说：“叶总。”

叶励把手里的苹果放到桌上。他不喜欢她的谨小慎微，还有过度的毕恭毕敬，这样会让他压力很大，也会让他反复自我质疑是否是他太过严厉苛责下属。何况，他可没有把她当作下属看待。

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他伸手把桌上的苹果分了一个给她，“今天的苹果是新西兰进口的，你尝尝味道，和大陆的苹果有什么区别。”

李莉干巴巴地站着，她瞧着他的动作，仿若是波澜不惊，可却又无声胜有声。她仔细观察他的面部微表情，然后一无所获。

“坐下吃饭，站着干嘛？”叶励抬眼和她说话，并冲她浅浅笑了一下。

有人说过，好看的男人眼里是可以装下星辰大海的。只需要一个眼神交汇，哪怕只有一秒，好像整个人生都已然装进了这一眸中，从此再也难以出来。

李莉与叶励短暂地对视过后，她赶忙坐下，并不自在地拿起筷子吃饭。不想气氛太过尴尬，也不愿自己的尴尬被对方发现，她主动挑起话题，说：“新西兰进口的苹果不便宜，公司给员工的福利挺大的。”

叶励听得出她在没话找话，他也知道她有点儿不自在。“公司正在筹划一个生鲜网站，正好中午趁着员工餐测试一下品类。”他目光投向她的餐盘，笑说：“北欧的三文鱼，南美的牛肉，还有各种有机蔬菜水果……员工吃了以后记得要填写问卷。”

李莉听公司IT部门的几个大哥在大楼底下抽烟时提起过这个项目，她当时听了一耳朵，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程序，和时下的盒马，叮咚买菜这类差不大多。

“都是进口的食材，定价应该不低吧。”她好奇地问，且心里认为价格没有优势的话，食材再好市场也无法扩大，消费者的粘合度更加不可能高。一个好的产品上线，如果没有其他同品类竞争产品打不过的无敌优势，在时下竞争激烈的市场里很难冲出来，更难生存下去。

叶励知道她的意思，他淡定地拿起苹果咬了一口。清脆的声响里带着汁水迸发的新鲜，浓烈的果味在被咬开的这一刻同时激发散开，仿佛仅仅只是通过气味和声音就能感受到香甜脆爽的美好口感。

“产品的优势，网站的优势，运营的优势，品牌的优势……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除了励成科技的网络搭建和运营技术之外，还需要集团的支持。”他不急，但言语里已然表示出了看好这个项目的意思。

李莉吃着三文鱼，肥香的味道配合新鲜的肉质口感，她感觉得到这是一个大投资。“三文鱼是从北欧空运来的吧，不是冷冻过的口感。”她又夹了一块牛肉入嘴，发觉唇齿间瞬间就从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进入了南美的潘帕斯草原。

叶励听她评价，留意到她吃得还算是满意。“你要是喜欢，一会儿再去打一份。估计就做这一次试菜，这些食材下一次你想吃就得上公司自己的生鲜网站上去买了。”

李莉还以为他要说：她要是喜欢，他让食堂保留这两道菜，天天有得吃，管够。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要笑出来，恶趣味地认为这么二五八万的台词才符合叶励这种豪门总裁的身份。

“笑什么？”叶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在笑。

她怕他误会，赶忙收起笑意，并把话题拉回食材上，说：“我吃这些够了，不用打第二份。”

是真的这个意思吗？叶励不是很相信。“你去过北欧？”他抓住刚才她话里的信息点，问：“你不是说你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是穷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