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亮,还有六小时。
房屋宗介有条不紊地清点着文件夹,文档按照创建时间命名,每一串数字都对应着酒厂犯下的一起案件,他点开一个视频,金发杀手木仓杀警官的画面被来回播放,青年推了推眼镜,表情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
“该开始预热了,”房屋宗介自言自语着,在工作群里发出那条短信后,梅森写好的程序自动开始运行,逐步放出对应的信息,“该害怕的,从来不是我们,”青年的语气难得硬气一次,“好人代表软弱,他们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会践行您的意志直到最后。”
。
“相关记录只有这些?”带着口罩的法医翻阅着死者的医疗报告,眉头皱了起来,“...?”
“是,”穿着白大褂的降谷零点了点头,他们心知肚明地跳过了家属确认的流程,公安不走寻常路,而且“石井一辉”也不存在能确认的家属,“有什么不对吗?”
解剖室内的空调调地很低,法医和法医助手都穿好了装备,他们刚刚试着把降谷零请出去,但后者坚持要留下,在确认消毒和保证只会观看后,公安还是争取到了自己想要的权利。
“详细情况还不确定,”法医拿出档案里的x光片,仔细查看着,降谷零知道那是自己同期之前入院时的检查项目,“但是这个骨头,死者是骨折过很多次吗?”
“他这几年经常受伤,”像是被“死者”两个字刺了一下,降谷零回话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骨折的话也...”
“不,”法医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几年,”他指着图上的骨节,“按照这个骨骼生长的情况来看,骨折时间应该是在十岁之前,且是反复骨折愈合后又重新骨折,”口罩上面的眼睛对降谷零投来了有些复杂的情绪,“一会儿解剖的时候记得留意这方面...”他对着一边已经捂住了嘴的法医助手吩咐着,“还有之前从死者身上提取到的陌生dna量太少了,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