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桑娩扭头看向闭合的大门,出声“进。”
灰衣宫女低眉敛目地将托盘中的肉糜粥,放在桌上。
轻声提醒道“桑护卫,趁热喝了吧。”
说话间,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桑娩点头,不等她开口提醒,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虫果放在对面的托盘中“拿走吧。”
“好,那您慢慢吃。”灰衣宫女弯了弯眼,笑着冲桑娩福了福身,便端着蛇果小心翼翼地告退了。
福米踏过门槛,与守在门前的同伴对视一眼。
她冲对方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向前走去。
经过被层层围住的安福阁时,脚步一顿。
“啊啊啊啊!”
凄厉嘶哑的叫声,叫福米手腕一抖。
差点将手中的托盘打翻。
“福米!”一直修长的手,扶住托盘。
福米惊慌抬头,对上松溪谴责的目光时,身子跟着一颤。
“松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她战战兢兢地解释。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没事别来这边!”
“虫果刚刚要是被你那一下,摔坏失了药性,就是把你剁碎了都不够赔的!”松溪恨铁不成钢地点着福米的额头,用力戳着。
没点几下,福米的额头就被戳出了印子。
“这边离太医院近……”福米自知理亏,声音也跟着越来越低。
“啊啊啊,不要不要在抽我的血了!”
绝望的声音透过半开的门传到长廊内,使在场的宫女不禁一颤。
“行了,端稳了。”松溪松手,推了福米一把“赶紧去太医院,下次别走这边了。”
福米立即点头,快步离开。
她一口气走出一段距离后,站停在原地,缓缓转头心有余悸地看向安福阁的位置。
“梦姐姐说的果然没错,安福阁那位的性格果然神经兮兮。”她自言自语道。
梦澜阁。
桑娩端起肉糜粥,抿了一口。
冲天的腥味,叫她刚入嘴就头皮发麻。
她哽着脖子,用力咽下。
连着喝了几口水才冲淡口齿间残留的气味。
她盯着碗中的肉糜,舌根发苦。
已经两天了,她连着六顿都是这一模一样的肉糜粥。
再喝下去,她都快成肉糜了。
喜喜站在匙柄上,挥手在鼻子前扇了几下。
“再喝下去,你不疯我都要被熏疯了。”
“臭死了。”喜喜皱着小脸,一脸嫌恶。
“舍得出来了?”桑娩支着下巴,侧头看向喜喜。
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没什么变化,就又收回了视线。
她低头把剩下的圣水,浇灌在生出嫩芽的蓝枫花上,动作间手腕处的衣袖下移,露出她蓝绿相间的手镯。
“哼!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关、咳咳总之都怪你,非要问我。”喜喜嘟嘴,一脸委屈。
桑娩恍若未闻,将空了的水瓶和蓝枫花一起收起。
低头摆弄着手腕上的水仙刺。
“桑娩!你不知道冷暴力是犯法的吗!”喜喜脚尖一点,飞至桑娩的眼前抱着她的鼻子哭嚎着。
桑娩被她烦的没辙,抬手将喜喜从自己脸上拽了下来。
“说吧,你这次出来又要干什么。”
一人一统相处了这么久,桑娩简直不要太了解喜喜。
她这幅模样,就没好事。
“哼,什么叫又要,你个没良心的。”喜喜张嘴嗷地咬向桑娩的虎口泄愤。
松嘴时,虎口上方摆列的整齐的牙印倒是叫喜喜有些心虚。
她欲盖拟彰地在上面蹭了蹭,想要将牙印盖住。
“人家是来好心提醒你的。”喜喜说着偷偷抬眼,打量着桑娩的脸色。
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把自己弹出去。
“提醒?”
“提醒什么。”桑娩挑眉,垂眼看向喜喜。
“记得、”喜喜左右看了看,做了个往下拍的手势“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出bug了。”
“不抓紧用的话,该清零了。”
桑娩几乎是瞬间就理解了喜喜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随即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喜喜来。
“你干什么。”喜喜双手环抱着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你这个表情好恶心,绝对不安好心,我先走了。”说着喜喜就要钻回光幕。
桑娩伸手将喜喜拦在半路“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你要干什么。”喜喜哼了哼声。
“你替我去女皇的寝宫看看。”桑娩弯眼,对喜喜展露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什么!我又不是监视器、”
“怎么不可以,别人又看不到你。”桑娩直接打断喜喜的哀嚎,将她往大门送了送“要是她不行了,我也好提早做准备。”
“还用看什么,这么久没人过来无非就是她的病情转好了。”
“这么通俗易懂的道理我都懂,你怎么这么笨。”喜喜白了桑娩一眼,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