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微愣,眼珠子转了转,当即老实答话:“小的该死,今夜礼部侍郎闻人涟大人曾上瞭望台,与一女子相谈甚欢。”
“二人都说了什么?”磐石瞥了一眼喝闷酒的萧灼问道。
守卫摇头:“小的们离得远,不曾听到,只是见到二人举止亲密,闻人侍郎还牵了那女子的手。”
闻言,萧灼手执着的酒杯碎了。
守卫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下身来。
萧灼沉默,只是拿过另一只酒杯,继续倒酒。
磐石继续问道:“你当真看清了?”
守卫想了想,传闻首辅大人与闻人侍郎并不对付,莫不是想就今日之事参闻人侍郎一本?
他绞尽脑汁道:“看清了,闻人侍郎牵着那女子的手说了许久的话,二人有说有笑,旁若无人。小的也没想到闻人侍郎人前人后两个模样,当真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让你据实已告,没让你胡说八道!”磐石一把揪住守卫后颈,将人丢了出去。
再进来,就见萧灼一杯又一杯接着喝酒,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大人!”
“你出去!”萧灼眼也未抬,继续自饮自酌。
……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马车停在御史府门外,闻人涟亲自送程墨回到了门口。
“阿墨姑娘,今晚的月色可还喜欢?”
程墨啄米点头:“月色极美,也多谢涟公子告诉我那些事,还请我吃了宵食。不早了,涟公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程墨说着打了个哈欠。
闻人涟见此不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去。
程墨目送闻人涟的马车离去,正要回府时,余光瞥见墙角一侧还停着一辆马车。她定睛望去,见那是萧灼的乌桐马车。
这么晚了,萧灼怎么还在这里?
程墨几步走下台阶,快步来到马车前。
马车外并没有人,她掀开车帘子朝里望去,只见萧灼孤身一人倚靠在车厢里,他的脸色通红一片,神情好似并不舒坦,紧蹙眉头,似有呓语。
程墨快速上了马车,一瞬间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鼻而来,她捏了捏鼻子:“萧灼,你这家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萧灼半醉半醒,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双眸迷糊,目有呆滞。
程墨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毫无攻击力的萧灼,不由失笑;“桃美人,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欠我多少银子?”
萧灼盯着她摇了摇头。
程墨举着五根手指道:“五百两!你足足欠我五百两银子。好了,我这就随你回家拿银子去。”
话音刚落,外头的马儿突然嘶鸣一声,马车驶动起来。
程墨忙掀开车帘,车辕上空无一人,马儿却精准的掉头朝首辅府的方向前行。
她顿时震惊连连:“你这匹马还如此通人性!”
她光知道这乌桐马车价值不凡,却不想这匹马如此聪明伶俐,竟还知道送他回家。
“要我说,你的磐石还不如一匹马!关键时候将你丢在这里,也不知道去哪了!”
此时轻飘飘翻身到车辕上的磐石勾了勾嘴角。
不过片刻,马车就驶到了萧府大门前。
程墨好不容易扶着萧灼出来,掀开车帘就见磐石现身人前,吓了她一跳。
“你只是个护卫,怎么比暗卫还神出鬼没。不过你来的正好,把你们萧大人扶回房去,接着,他太重了。”
程墨如见了救命稻草,忙把萧灼递过去。
磐石将萧灼的胳膊揽过肩膀,扶着他下了马车。
程墨跟着下来,却是挥了挥手:“磐石大哥,一会先给他洗把脸,煮碗醒酒汤。晚上记得守着点人,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明早我再来看他。”
磐石回头:“阿墨姑娘,请留步!”
程墨回头:“怎么,还有事?”
磐石道:“其实,今日是大人生辰。”